第17章我的“朋友”
整个上午,吴生尽量克制住内心激动的心情,保持着与平时一样的进度,在太阳攀上正中间的时候,他结束了“人畏”和“地夷”双馆的整扫工作。
期间,来来往往的学员除了感觉吴生有点“明媚”与平时的木讷有点出入以外,也没有其他引人注目的反常。
五年,如老嘎子所说的那样,吴生的确表现的太深沉,深沉的让人感觉到阴沉,与本该开朗的年岁相差巨大,所以,吴生在清风九院中如一个隐藏的阴影般不受人待见,自然,他也就不会有朋友。
整整五年,一个朋友也没有。
而他,正式算起来,也不算清风九院的学生,当年,也就是五年前,入学考试时,他没有通过,后来在机缘巧合下,成为了“一世苦”图书馆的馆役人员。
吴生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了五年的木屋,屋内除了一些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简单的生活用品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啃掉备藏好的半截面包后,他盘腿休憩了半个时辰。下午的工作量可比上午艰难很多啊,他可不想被收拾的像条“落汤狗”一样。
阵法院和通灵院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瀑布,吴生调查过这块瀑布的高度,足足101八米,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正正好好101八米,瀑布如一条垂入天地的银河,欲将清风九院一分为二。这块被称作“飞渡”的瀑布激流而下的水流能轻而易举的将一块巨岩给轰的粉碎,如果是人的话,估计会被冲的去掉半条命吧。
因而,“飞渡”周边五百米,是整个清风九院为数不多的三大禁区之一,学院内师生禁止进入该区域。
无视那些显而易见的警告牌,吴生熟门熟路的来到“飞渡”瀑布前,看着壮观的瀑布,还是忍不住惊叹道:“征服你的成就感会一如既往的舒畅”
“轰”
似是回应吴生,急流而下的水幕激起一片石砾,石砾飞溅,部分石砾朝着吴生急速飞去。
吴生脚步连踏,轻松的闪避过了石砾的攻击。他撇撇嘴,低语一声“孩子的游戏”后退至“飞渡”攻击不到的地方。
类似于这样的“游戏”,他和它每次都会玩。
脱下青色的衣裳,叠整齐后掩于暗处,他再次立于“飞渡”瀑布之前!
阳光照耀在他身上,反射出的光泽连骄傲的“飞渡”都忍不住发出“砰”“砰”的赞美。那是怎样的一副身躯啊!
古铜色的躯干筋脉蛩起如一条条蜿蜒而上的毒蛇,隐藏在肌肉下的力量“隆隆”作响欲澎湃而出,最惹人注目的是覆盖于身上的锁链纹身,一条从左肩到右腰,一条从右肩到左腰,最后一条环绕在腰身,三条锁链如三条蛟龙把这副完美身躯给死死的锁住了。
一如这几年每次到“飞渡”前的情景,吴生摸了摸胸前的锁纹,感觉不到有任何变化后,他驻足在“飞渡”前,静静的看着飞流而下的瀑布,无视激起的水浪拍打在身的疼痛,相比这些,那个夜晚,那个白天,自己所经历的,所承受的,恐怕这一世都难以忘怀啦。
那一晚,断肢的残躯,精神的折磨;
那一天,肉身的湮灭,灵魂的考验。
吴生做梦都想将这些记忆给忘掉,但他又不敢忘记,这些深入灵魂的痛楚是他这辈子最难以承受之痛!
想想自己放弃苏默之名,放弃苏氏一族的荣誉,隐姓埋名,以吴生为代号行走于世,做着不符合苏氏少主身份的工作,还要承受这副身躯的三条锁链纹身的桎梏,他,苏默,不,应当叫做吴生,苏默这个名字,已然随着他原本的肉身的消失一同湮灭在了历史长河中,至少在那个人没死前,苏默已经死了。
“父亲、母亲”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夹杂在“飞渡”激起的浪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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