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呢?
牧白摇了摇头。忽然他皱了皱眉头,“你现在脸上的血是你自己的。”
“什么?”不尤有些懵,之前搏斗的时候他脸上没受伤啊?
牧白也看不太明白他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脆生生地站在岸上,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不尤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看了一下手上淡红色的血,忽然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是他自己把脸给擦破了。
他的手掌跟脚下穿的鞋的鞋底也没什么区别了——不尤忍不住在心里自嘲。
不尤不再管脸上的血迹,而是开始清洗衣服上的血迹。他把穿在外面的制服脱了下来,然后把它们放在水里,用一双粗糙得如同搓衣板的手掌不断搓洗。
河里,不尤弓着身体洗衣服。
岸上,牧白瘦的身体穿着一身白衣,安静地出尘。
近处,青青的草和各色花如同地毯一般铺满了大地。
远处,黑色的山峦连绵起伏。
此情此景,颇为隽永。
衣服洗好之后,不尤把它们穿了回去——虽然他并不是十分情愿——他对牧白的那句假设一直不能忘怀,仿佛它随时可能一语成谶,变成现实。然而他还没有找到抛弃这身制服的合理理由。因此在牧白面前,他不得不装作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神态。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该来的麻烦还是来了,这麻烦来得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不尤正想上岸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牧白不见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三秒钟之前还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在上岸的时候看了一下岸堤,然后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牧白就不见了。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进入了隐身状态。而牧白突然之间进入隐身状态的原因,经过岛上这些日子的规律来看,多半是附近有人出现了。
于是他举目往四周扫了一圈。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地势十分平坦,又没有灌木和乔木遮挡视线。因此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离他们还有点距离,因此他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但他能看出来,这个人是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也算不上矮,只能算一般。而且对方没有穿制服。从对方的穿着上来看,他应该是一个散人。
男子背着一个硕大的喷雾器,然而这对他来说好像不怎么费劲,手上提着一柄宽大的巨剑,正在朝他快速靠近——准确来讲,是正在朝他冲过来。
不尤看不清楚男子脸上的表情。但他多少可以感受到男子汹汹而来的气势。对方仿佛根本不在意不尤的装备和实力,不管不顾地向他冲过来。
不管对方为什么这样做,也不管他冲过来到底要干什么,不尤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下准备。他把衣服的边角扭了扭,榨干了一些水分。然后把喷雾器和长枪背在了身上,提着一把大刀,任由自己一身湿漉漉地站在那里。
他在等对方冲到面前。
对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跑,而不尤站立不动;对方正在快速地消耗着体力,而不尤正在慢慢蓄势。此消彼长之下,胜负似乎已经可以预见一二。
不尤没有大意,警惕地看着冲过来的男子,右手紧紧地握住了大刀。
男子原本与他相距三四百米的样子,随着他的奔跑,距离在快速缩短。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对方在离他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他已经能看出对方的大体情绪——那是愤怒,因为对方朝他怒吼了一声:王八蛋,准备受死!
对方是要杀他。
他握着大刀的手指加大了一些力度。
对方离他五十米左右的时候,他已经能看清对方脸上通红的脸色和狰狞的表情,似乎恨不得把他立刻砍死,然后再抽皮扒筋,挫骨扬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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