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这不假,但在赛马上,却不一定说的准了。跑了一个半圈后陈舒翌就跟上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让着她,陈舒翌一直跑在她身后,隔了一段距离。
孙婉菲的马渐渐慢下来,不知怎么的,却失去了控制,她拉紧马绳想要控制它左转,马却忽然发了脾气似的向右拐,她双脚夹紧,双臂使劲拉住。可马依旧在奔跑,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到最后她吁了一声,马只是放慢速度,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往后一仰,倒像是浮在空中——只看见碧蓝的没有一朵云彩的天空,她的秀发被吹起来,发丝绕在眼前,松松软软的像是蒲公英触在脸颊上,还有一股头发上散发的花香。
陈舒翌拽马上前,及时搂住了她的腰。他只觉得春日和暖的风阵阵刮过,孙婉菲散开的头发丝触在脸上有些痒,她洗头的香波好像是玫瑰花味的。
孙婉菲眨了眨眼,只说了“谢谢”,她挺起身子,陈舒翌见她重上马鞍,一拍马,扬扬而去。到达终点时,她展开一只手,凌空拔起旗帜,红色的旗面在风中摇曳。
陈舒翌在后头跟过来,只道:“你耍赖。”
旗帜在他脸上照过阴影。陈舒翌佯装恼了,眉眼却是盖不住的笑意,孙婉菲下马,只觉得后背出了一身汗,汗贴着衬衫。只三圈跑下来,脸微烫,她眼皮一抬,说:“反正是我先到的,我不管,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下人上来牵着马,把马牵过去喝水。陈舒翌摘下手套,手插着裤兜,只问:“你说。”孙婉菲想了会儿说:“你请我吃顿饭,我要吃西湖醋鱼,西施豆腐……我要去山顶吃。”孙婉菲指着不远处的山顶,夕阳沉在山峦后,光线也不再刺眼,只能看见大半个红色的太阳开始隐没。
上山顶的路有石阶,一步步往上走,两旁夹着月季花,此时懵懂半开,色泽亮丽,散着微弱的香气,石阶上长了许多青苔和泥里挣扎着长出来的野花。走到成南亭时,太阳西沉只剩一缕黄昏的光线照在亭子的柱子上。每根柱子上都刻撰着古人的诗句还有题字,夕阳照着几行描摹出的金字闪闪发着金光。
陈舒翌坐在石板上,眺望着澄湖。孙婉菲站在他身边,第一次从这么高的地方看澄湖,只觉得视野开阔。他喝了口水,眼神迷离,眼睛里倒映着幽蓝水面的澄湖。澄湖是六江和阜临的交界处,澄湖之南是阜临,东近六江。此时远远的有几舟船的影子浮在水上,交叉相遇。
用人很快从别墅提来饭菜,提盒的盖子一打开,鱼肉的香味就飘散开来,只让人吞口水。孙婉菲坐在一张毯子上,盛了两碗白米饭,陈舒翌坐在她对面,拧开盖子,喝了两口酒,夹了花生米塞在嘴里。
孙婉菲觉得陈舒翌有些奇怪,歪着头说:“以前我没见你喝过酒。”
陈舒翌确实不爱喝酒,喝了两口已经面色见红。陈舒翌只道:“今天想喝,这也只是米酒。”
怪不得有种甜酒香气。
孙婉菲夹了一块鱼肉,正是美味,就着饭扒拉两口,又舀了两勺豆腐,拌着饭。傍晚的山顶空气是真清透,吹来的风不带一点杂质。澄湖上几艘渔舟亮点星火。
孙婉菲环顾四周,突然一个疑问:“为什么你父亲给这个亭子名为成南亭?”
陈舒翌吃了饭,喝完玉骨汤,拿过手帕擦了擦嘴。回答道:“这个亭子是二弟出生时建的,故是以他的字命名的。”
孙婉菲明白的点头,她差点忘了陈晔平的字叫成南。她嘴里念念有词,“成南,建山……陈家老宅的那座亭子就是以你的字提的罢。”
陈舒翌点头,答句“是啊”,他站起来,骑马的装束显得他的背影宽广壮实,再次抛向澄湖这片延伸出去一望无际的湖。他单脚踩在石凳上,淡淡地说:“好多年没上来过了。”
孙婉菲脱下外面的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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