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切都晚了。
丧家犬口,岂有活物?
狂风骤雨般的拳头夹杂着愤怒,瞬间铺天盖地。
空气中响起清纯不断的挫骨声。
黑衣人口吐鲜血,撕心裂肺的痛,他满眼绝望的扭过头:“大哥,求求你——”
话应刚落,脑袋“咔嚓”一声,头骨活生生塌陷了一整块,白色脑浆喷溅而出。
疯了。
牛犇彻底疯了!
他满眼通红,完全是一只发狂的野兽!
黑衣人眨眼间变成了捣蒜器里的大蒜,案板上的肉馅。
足足殴打了十分钟。
牛犇喘着气,双手沾满了破碎的骨屑。
他支起身子,浑身是血,神情恍惚的踹了踹脚下的人泥:“喂!”
他竟然在试探这滩肉是否还活着?
你是要包饺子么?
突然!
远远的传来警车的鸣笛。
牛犇打了个冷颤,赶忙下楼,正要抱起秀儿,却看到车头已经在拐角出现了!
该死!
他咬了咬牙,最后又看了眼秀儿,扭头消失在黑夜中。
两小时后,警车离去。
牛犇摸了块砖,顺着墙边溜到自家门口。
推开院门,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他小心翼翼的朝彩菊的房间走去。
刚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晕倒在地的彩菊,后脑勺一滩黑血触目惊心!
“彩菊!!”牛犇一声大喝,冲上前抱起彩菊。
身体还有温度!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探到鼻下,呼吸微弱。
没死!彩菊还没死!!
牛犇抹了把泪,急忙抬到床上,慢慢的翻了个身,发现彩菊的后头皮裂着一个巨大的口子。
牛犇心里一阵抽痛,赶忙回屋翻出酒精,又换了件外套,开始小心翼翼的擦拭伤口,往嘴唇沾了点水。
过了半晌,彩菊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牛犇心里一咯噔,掏出手电筒翻看她的眼睛。
一大一小,开始翻白!
不好!
她要脑疝了!
牛犇一阵惊慌!
他知道,当一个人脑部受到重创时,会压迫神经,导致心跳和呼吸中枢神经受损,严重者出现脑疝现象,随时会一命呜呼!
妈的!
你们这帮畜牲下手是有多狠啊!
牛犇哭哭啼啼地背起彩菊就往外冲!
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找到一家开门的私人诊所。
“医生!医生救命啊!”他进门就开始大吼,吵得值班护士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喊什么?”
“医生!快救救她!她脑外受伤,马上就要脑疝了!”
“什么?脑疝!赶紧送手术室!”护士又呼了几个人一同帮忙,慌慌张张的把彩菊推进了手术室。
后半夜,
牛犇和尸体一样坐在冰冷的走廊。
一个人,哭的最凶的那一夜,一定失去了不少。
天蒙蒙亮了。
脑外科医生摘下口罩看这牛犇:“你是家属?”
“是的。”牛犇嗓子哑了,他支起身子,柔软的心像漂浮在海面的一块豆腐,再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求求你,
求求你别告诉我坏消息。
他祈祷着,膝盖连跟着打颤儿。
“还好送来的及时!不过也多亏你知道脑疝,节省了不少时间,血块已经清除了。不过——”医生摇了摇头:“她伤的太重了,中枢神经严重受损,估计醒来后,多半是个植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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