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向人间洒满智慧,唯独牛犇穿着个雨衣。
他压根没明白阎的意思,
他也不需要懂。
孤独,自私。
这条黑暗的路,注定越走越远。
连着三天,母狗死了。
留下一群可怜嗷嗷的乳狗。
他感到愧疚,把皮拔下来,做了处理,挂在床头。
晚上睡不着觉,他就一边摸着,一边发呆。
想念,
还是忏悔,
或者,纯粹在欣赏战利品?
这几天,他走路姿势很怪,叉着腿,横着腰。
老高主任吃饭时关心地问他:“牛犇,腿怎么了?”
“哦,主任,我……痔疮犯了,过两天就没事了。”他红着脸搪塞着。
高主任点了点头,他还是比较善良,下午,拿着两盒痔疮药跑到牛犇宿舍:“给,把这抹上,好得快。”
“嗯呐!谢谢主任。”牛犇接过药顺手锁在抽屉里。
俩人寒暄几句,老高回到办公室,端起茶杯悠悠的喝了口:“哎,牛犇真是个重感情的人,连狗死了他都依依不舍,哎,这孩子就性格有点孤僻,以后啊,咱们得多包容点。”
这一番感慨,明显说给隔壁桌的陶主任。
他打心底还是比较喜欢牛犇,埋怨少,能干活,爱屋及乌,他不希望自己的人被误解。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陶主任不吃那套。
她认为,女人的直觉比较准,牛犇就是一纯纯心理变态。
不得不说,
女人还是很恐怖的。
过了些日子。
天气渐凉,北方降温比较快。
那个年代,没有暖气,家家户户过冬取暖只能烧炉子,架火墙。
每年入秋到冬至,医院很大一部分急诊都是抢救一氧化碳中毒的人。
初三化学:煤在不完全燃烧时,会产生一氧化碳,与血红蛋白结合,抑制人体吸氧,简称:缺氧。
冬夜里,很多人会因为天气比较寒冷关窗入睡,导致空气无法流通,当半夜炉子熄灭,非常容易产生一氧化碳。
恰好这天,好心的邻居回家时闻到巷子里飘满煤气味,感觉情况不对,立马报警。
救护车嚷着刺耳的尖叫送来了一家三口。
男人死亡时间超过三时,浑身冰凉。
女人和孩子还有点心跳。
急诊科芦主任亲自指挥,吸氧、输液、兴奋剂,十万火急抢救了两时,结果——因长时间缺氧,母子均有心衰、休克、肺脑水肿的症状。
0分钟后。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场向赶来的亲属宣布死亡。
夜深人静。
太平间终于在沉寂了两个月的真空期后,迎来第一笔生意。
阎办好接收登记,一家三口幸福入住。
他看着三个尸体。
忽然发现,即使生前在俊俏或漂亮的人,死后的表情都很怪异,那种僵硬蜡黄的脸逐渐干瘪,发黑,个别还睁着眼。
扭曲的表情是临终前的写照?
牛犇拿来一个化妆箱,这是阎第一次见他化妆。
技术很棒,三下五除二就画好了男人。
为了走的体面些?
阎有些纳闷。
当走到女尸身旁时,牛犇愣住了。
女人长得非常漂亮,骨子里渗着一丝媚气,即使是死亡,可依然掩盖不住她的魅力。
牛犇心翼翼的打着光,像盯着一块玉石,
只不过,双眸贪婪。
阎察觉他身后的紫线不觉然间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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