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一收起命牌,背着双手在‘潜心殿’来回踱步,思绪的起伏跟随着步伐一样走走停停,时而驻足仰首,时而低头叹息,已不难看出其内心的焦躁。
云浩然渡劫失败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因为云浩然当时给陈玄一的感觉很朦胧,看似交代后事,却仿佛又部署好一切,也不知其天劫将至时为何突然又对那狐妖下了杀心,还安排了一些不齿的手段非要置那狐妖于死地,难道仅仅是为了风尘子能安心修炼么?
至于云浩然渡劫失败的消息,其早就有所交代,让陈玄一隐而不发,以免有心怀不轨之人从中作梗,这一点无可厚非,陈玄一也知此中利弊,未作他想。
现如今、一个已然身死,一个性命垂危,倒是让陈玄一暂时不知该如何自处,其向来都是一心潜修,不问世事,丝毫没有想到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唉、也不知道尘儿现在怎么样了。”陈玄一愁眉紧锁,内心感触良多,自己的师兄葬身天劫未能幸免,自己的徒弟眼下也处境堪忧,这修炼一途还真是崎岖难行啊。
陈玄一有些茫然,第一次对自己专于修炼的心态产生了动摇,不知究竟怎么走才是正途,自己的终点又将在哪里,是否也像云师兄一般,难逃葬身于天劫下的命运?
而对自己的徒弟风尘子,难道强行让他舍弃一些羁绊,就真的是为他好吗?
修炼一途路遥且艰,对与错绝非一时可以明辨的,此刻认为对的事,往来回首才发现是非难断。
这种感悟并不是现在才有,而是从未如此清晰深刻过。
正自踌躇不决时,陈玄一忽有所感,凭空现出一枚传讯玉符,只见其上闪烁着明灭不定的霞光,当即屏息凝神,领悟其内的讯息。
“回禀陈师伯,风师弟他们正在归来的途中,只是情况似乎有些不对,风师弟不知为何,竟是昏迷不醒的状态,现在是风师弟的灵兽将其驮着在迅速往回疾驰。”
听完传讯,陈玄一眉头拧作一团,苦思片刻,却是大袖一拂,径直向外行去。
既然难断对错,那便依着本心而为吧。
出了宗,陈玄一当即施展身法,御空急速而行,直奔西岭山脉方向。
……
白慕雪已化出六尾妖狐本体,体型庞大,背上附着风尘子和夜鹰,一路疾驰。
而此时,夜鹰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建议的不妥,风尘子这般模样,其师傅定然会追问缘由,可一问缘由,那天命珠如何交代?
“白姑娘,回宗后,风兄的师傅那里由我来交涉吧,有些事情我来沟通可能比较好。”夜鹰犹豫再三,还是觉得先和白慕雪先通个气。
“嗯、正好我也不想和那个邋里邋遢的老家伙打交道,还总是对我横眉竖眼的。”由于当年风尘子的师傅强行让其将之收为灵兽的事情,白慕雪心里还有所芥蒂,若不是心念风尘子,白慕雪连面都不愿见。
一人一狐各怀心事倒是达成了共识,又这般急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白慕雪却突然顿住了身形,目露惊疑四下巡望。
夜鹰不知白慕雪为何在此驻足,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心有疑惑正准备开口相询,却陡然被一声厉啸惊的心神恍惚。
“吼”
一只吊睛白额身似山岳的猛虎,蓦然凭空显形,从山林间纵跃而起,横桓半空,拦在了白狐的前方。
猛虎一身红白相间的环纹,牛犊大小的虎头上顶着个威风凛凛的‘王’字,再配上狰狞的獠牙血口,尽显其俯瞰一切的霸气,偏头望了望不远处通体洁白、竖起六尾的白狐,猛虎却是哼哧着打了几个响鼻,摇头晃脑、不屑一顾。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人一狐都有些措手不及。
夜鹰惊惧间,目测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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