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县丞与县尉,县丞眼神闪烁,县尉神色凝重。
宜兴县令苦笑。
这两人与他不同。
这两人都是宜兴当地人。
他是个没有什么魄力的“过江龙”,到了宜兴以后,不敢去得罪这两位“地头蛇”,凡事讲究和气,并不像其他地方主官与辅官斗得你死我活。
可是眼前这情景,不仅涉及个人生死荣誉,还有整个家族的生死。
就算宜兴县令想要据城死战,也要看这两人乐意不乐意。
“白兄、黄兄,白衫军已经兵临城下,宜兴当何去何从,两位心中可有决断?”
宜兴县令道。
县丞抖着山羊胡,信誓旦旦道:“大人是宜兴父母,我等属官自是以大人为马首是瞻。大人素来心慈,定会想法子保全这一方百姓!”
坏心肠的老东西!
这是做了婊子还想要立牌坊,存了投敌之心,也不想牵头,半点儿风险都不想冒。
宜兴县令心中“呸”一口,又望向宜兴县尉。
“不管如何,先打一场!”
宜兴县尉掷地有声:“年前县兵大营征了三千人,如今总共有三千七百!”
没错,不仅晋陵县征兵,宜兴年前也征了。
因为道路断绝,整理不通,常州府上下没有得到兵部的征兵公文。
年前各县征兵,奉得是知府衙门的诏令,用的是“抽壮丁”修缮地方城防的名义。
宜兴县丞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不敢再缩在后头:“怎么打?滁州军如今虎踞金陵,坐拥数十万兵马,别说是宜兴,就是府城怕是如今也危矣!”
不说相邻的镇江府,地方驻守兵力在常州之上;还有江对面扬州府,更是直接驻扎着淮南道守军,可还不都是先后沦陷。
宜兴一个小县城,螳臂当车,委实不自量力。
宜兴县尉目光如刀道:“不打?白大人要投白衫?”
县丞被噎得说不出话。
不投还能如何?
拼死一搏?
县丞看着县尉,心中愤愤难平。
谁还不知道谁?
黄家是宜兴大户,族人数百,他就不信白县尉真的敢死命抵抗白衫军。
滁州白衫不是吃素的,从滁州发家,一路接纳不少士绅官员投靠,也收拾了不少士绅官员。
如今朝廷疲软,各地烽烟不断,处在泰州白衫、滁州白衫、台州白衫三地之中的常州、苏州、松江几地,已经成为孤导。
今日滁州白衫不来,明日泰州白衫、台州白衫也来了。
台州白衫是海匪出身,曾有屠村恶行;泰州白衫是盐匪出身,之前在泰州、淮安两地为了敛财,大肆屠杀士绅;反而是滁州白衫,虽说是山匪出身,行事却是又买可寻,口碑更可信些。
……
晋陵城下。
看着炸膛成了一堆废铁的火炮,仇威咬牙切齿道:“给脸不要脸!不想归顺,就都去死好了!”
青蛇军已经围了晋陵一昼夜,也让人射了劝降书过去。
可是晋陵县令、晋陵县尉没有回信,还带了县兵上城墙,做出坚守姿态。
仇威没法办法,就叫人用炮车攻城。
这炮车,又叫霹雳车,出自火器营。
拿的朝廷的火炮仿制而成,距离与威力是有了,却没有解决炸膛的问题。
一个炮车,最多只能发射四次,就会变成一堆废铁。
仇威叫人集中炮轰城门,节省着用,也是轰炸了七次,城门楼才坍塌。
废了一辆炮车。
要知道整个童兵,才从金陵带出来十辆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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