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悦伸展了一下身体,说道:“我还真挺期待上班的。”
“放羊时间太久了,受不了?”
“对工作有新的想法,就想看看能不能做到预期的样子。”
战妃乐了,“这是要冲向事业第二阶段的节奏啊。”
“这么说也对,看看会遇到哪些挫折和我原先预料不到的事情。以前我挺害怕遭遇挫折的,遇事的时候容易束手束脚。直到在旅行中翻了一本书,看到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了。”
“什么话这么有效果?”
“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首席大法官约翰罗伯茨在他儿子初中毕业典礼上说的话,‘我希望今后你能时常遭遇不公,这样你才能懂得公正的价值;我希望你能遭受背叛,这样你才有领悟忠诚的重要。’我刚开始看的时候觉得他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后来仔细想想发现很对。我这几年算下来遇到的事也不少,但我始终把那些不顺利的事当成不好的事,并不会换个角度想。那些不顺利的事都是我未来的财富,现在只是提前交学费。”
战妃没有打断她的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宁城分部的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结,是我初期做的一个错误的决定的缩影。当时没有足够好的应对方式,导致那个结越来越大,又有一些优柔寡断的想法迟迟不做一个了断。时间长了,反而有些不知该怎么处理那一摊子事儿。最终由韩特助做了决定,请了职业经理人来负责。这个错误才算淡了一点,但说到底宁城分部就是我失败的一个缩影和我面对失误时的态度的表象。”
褚非悦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词句,“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回顾了以前遇到比较失败的事,发现我处理失败的方式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只是因为当年势单力薄,就算犯了错除了自己特别在意之外,没人在意这件事。”
“所以你现在是准备把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翻出来看抖一下吗?”战妃好笑道,对褚非悦的自我解剖既佩服又有些啼笑皆非。
人哪儿需要把自己看得这么清楚啊,看和过于清楚活着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就拿最显眼的那次设计图被卖的事来说,表面上是我在闻道担任总监时重新赢得了苏园的设计。但实质上只是站在公司员工的角度上,我帮公司赢得了这个项目。对我本人而言,我还是在那次事件中失败了。在设计图被卖的事上,我确实有疏忽,秦总的决定并没错。公司的上下级信任我,让我把设计图带回家准备第二天参加竞标,结果图却被我妈给卖了。要是我的员工遇到这样的事,我的愤怒绝不亚于秦总。我也不相信那位员工置身事外了,我也会认为她参与了设计图转卖的事。”
“你真成长了不少。看来这几年管理公司有不少的收获。”战妃声音很平缓,颇有些安抚人心的力量。
“最大的感受是年纪越大,觉得有责怪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家都有各自的出发点,纯粹的愤怒都显得珍贵无比。”
“我们这生活也没什么可愤的,家里没什么摩擦,大家都其乐融融的。工作的事基本都不带回家,有天大的事也是家里的一群男人在那里想着处理问题的办法。我们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褚非悦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笑道:“我果然还是嫩了啊。”
“你本来不也是我们中最年轻的一个吗?”战妃白了她一眼,“又在我面前装嫩,烦人。走走走,发现你简直跟霍予沉一样讨厌。”
褚非悦被战妃难得的稚气逗笑了。
翌日。
褚非悦一大早就开车出门找凌芒雪了。
凌芒雪和黎响最近在殷城都还有项目,还没回望城,准备腊月二十八九的时候才回去。
凌芒雪在工作室里摆弄着手绘屏,在上面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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