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楚知南回到乌衣市，将五菱宏光交付租车行，办理了手续后，他骑着小电驴向着死人路飞驰而去。

    对于赵文燕和张勤的十年之事，楚知南没有太大感想。

    或许见多了生离死别，见惯了人间邪恶，他已经练就了一颗犹如磐石的心。

    回到死人路，将当铺门关好，楚知南躺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他在抉择！

    二狗子想要一个公道，他不能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而如今这个世界上，楚知南是唯一知道赵文燕秘密的人。

    如果选择完成任务，那么赵文燕会被法律判处死刑，她才刚刚爬上深渊，就会被楚知南一脚踹回地狱，如果选择隐瞒这件事，任务肯定会失败，也不知道无面人会怎么惩戒他。

    “静春学校任务失败，无面人收回了赐予我的荣华富贵。”

    “要不要试一试？！”楚知南打定主意，盖上毛毯开始睡觉。

    ……

    14号，15号，转眼已到16号凌晨。

    午夜时分，楚知南刚将屋檐上的白纸灯笼点燃，落地镜中便传来无面人的呼唤。

    他取出晶板看了一眼，上面有四个用鲜血荟萃而成的字，任务失败。

    长长吸了两口冰冷空气，楚知南平复悸动的心，进入镜像空间。

    无面人悬浮于死门前，一言不发。

    楚知南咽了一口唾沫，“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无面人声音冰冷道：“你觉得何为时间？！”

    楚知南面色一怔，低头想了一会道：“我觉得这方宇宙中，并不存在时间，所谓的时间，只是人类用来表达物质变化的一种说法。”

    往小了说，一粒种子会生根，然后发芽，最后枯萎，往大了说，一颗恒星，就比如太阳，也会随着本质变化，燃烧殆尽死去，春夏秋冬无尽交替，生生不息，追究根底不过地球环境的自身变化。

    人类用时间，来解说四方天地！

    “你很聪明，却不愿做出改变，你距离真正的死神，还差得远！”

    “宇宙中，有一个极为奇妙的地方，你们人类文明称之为黑洞。”

    “有没有想过，当你身处黑洞，外界会发生什么？！”无面人道。

    楚知南毕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他没有多想，给出了答案，“黑洞内部到底有什么，至今是个谜，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黑洞自身极难变化，里面时间流速很慢。”

    打个比方，楚知南在黑洞里待上一秒，地球上的人类文明，可能已经过去了数百上千年。

    这个念想，让楚知南身体一颤，想到了什么。

    对啊！他和无面人皆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元，他会一直一直活下去，像是黑洞般。

    但他身边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都会生老病死。

    “一切……终将逝去，唯死神永生！”楚知南有些明白这句话所表达的含义了。

    不管是狼虫虎豹还是人类文明，在死神眼中，与微粒尘埃没有任何区别。

    相濡以沫、耳鬓厮磨的情人，百年后不过一捧黄土，桃花潭水、为之两肋插刀的兄弟，一如手中砂砾，冰冷而硌手，父母姐妹，终将死去，唯楚知南，生生世世。

    无面人所要表达的很明确，它不希望楚知南意气用事，被七情六欲控制了理性。

    死神，本该冷酷无情，一如滔天洪水！

    如果说现在来了一位十岁，奇丑无比的老头，说喜欢楚知南清秀可人的妹妹楚桂熏，他也要想办法满足。

    他要做的很简单，只需将一团记忆体放入楚桂熏脑海。

    一梦之后，楚桂熏会在世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无可自拔的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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