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雁飞很是疑惑。
“哪有什么过节。我四叔那个人就是私心太重,是典型的望人穷的性格!以前他们刘家台富得流油,我们吴家湾穷得舔灰,四叔一直就卯着一股子劲,想要超过他们刘家台。后来当了干部,自然就有了机会,该卡的不该卡的都要卡一卡,这样他心里才舒坦。不过要我说,现在刘家台除了交通条件差点儿,其他都不得比吴家湾差!其实要搞活云梦村,必须要搞活刘家台。不过就我看,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搞活云梦村!”吴玉田深入解释道,“像他这样当干部,老百姓最遭殃!”
“那你作为支部副书记,要多给他提建议啊,不能让他搞一言堂啊!”马雁飞的话依然很官方。
“我一张口,我两个叔叔就教训我,说我吃里扒外啊什么的,跟我妈一个语气!我又是个晚辈,还句嘴就被扣上不敬不孝的帽子,我嘴巴又笨,村儿里还总是笑话我是四叔的种,我在大家面前也抬不起头,我这村干部当得是真窝囊啊!”吴玉田抱怨道。
“赶骡子就是要闻得屁,当干部就是要受得气!贫困是狼,贫困是虎,不脱一层皮我们是无法战胜它的!不然就不叫决战贫困了!我就问一下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入党,为什么选择当村干部”马雁飞很认真地问。
“读书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是历史课,我其他课不怎样,但历史一直都是全班第一。那个时候的我们好单纯,唱国歌升国旗都忍不住要流泪,看到历史课本中南京大屠杀的内容就恨不得要去和日本鬼子拼命,看到南昌起义、万里长征、渡江战役就忍不住要欢呼。历史课让我对无比崇拜,我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员,像革命前辈一样艰苦奋斗。”
“初中毕业,我考上了中专,但因为得了肺结核耽误了报名,名额就被别人挤占了。后来,我爹便把我送到了外地的一所武校,他希望我练好身体,不要再吃这种哑巴亏。两年后,因为我爹病重,我武校没念完就退学了。”
“退学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先后写了三次入党申请,都没有音信。我后来又去找了四叔,他总是不同意,说我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够格当员。我一气之下来到江城,我发誓要出人头地。我在江城一家砖厂去打过三年工,弄丢了两根手指,赚的钱都花在了医院。这期间,我爹的病恶化了,是喉癌,我竟然没有钱给他治病,只有眼睁睁看着他死。”吴玉田颤抖着伸出左手,只见他的食指齐根断掉,中指断了一根指节。
他收回举起的手,接着道:“我养好伤,又到广西去打了两年工,没挣到钱的我求财心切,被拉到了传销组织,还好公安及时介入调查,没出一个月组织就被取缔了,我才没陷得太深。此后的两年,我又跑了四个城市,可能是我运气不好,都没挣到钱。”
“多年的奔波,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更要命的是,回到家里一看,别人家都发生了或大或小的变化,只有我家里房子越来越旧,田里和房前屋后荒草丛生,一年不如一年,根本就不像个家了。我决心不再出去打工,而是要在家里创业,改变现状。”
“我回家后,种了几年黄连,没得到收成,一亩田四五年才能收七八斤,还不够种子钱。我又做了两年木材生意,说是做木材生意,其实就是在自留山里砍杉树,在别人自留山里买树,往集镇木材加工厂卖,全部靠人工扛。”
“两年下来攒下了一万五千多,我花一千五买了个驾照,花二万三买了一台二手农用车,又做了三年木材生意,把借的钱还了,各种花销除了,还存了五万多块。我便把房子简单修整了一下,还在屋檐下装了彩灯,挂了大红灯笼,修整房子都是云寒松大叔和我自己搞的,没花什么钱。”
“你这个木材生意说白了就是盗砍盗伐呗!”付品江道,“这回,云寒松因为滥砍滥伐的事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森林公安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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