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罗网,真真的好算计!就在刚才,他还要把菩萨带走,信誓旦旦的说年后还我一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栋梁之材,呵呵,你真当老子傻是吧?小王八蛋,你将我儿绑在你的战车上,老子能把你搓圆了还是捏扁了?更可恶的是,还想一文钱不出把我的宝贝女儿骗走,让我娄内干捏着鼻子把女儿送给你,还要倒贴彩礼……嘿——这小王八蛋,他是怎么想的。瞧这前前后后的一路算计,倘若是个万恶之徒,我娄家还能剩下什么?把人心拿捏到纤毫之妙,这心思得多么令人恐惧?想想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所幸此子心地不坏,虽是利用,却也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事情摊到明面上,是不是入港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从这点上说,小子胸襟坦荡,或许也可称之为“阳谋”。走前他说让娄家收缩北镇业务撤回平城,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能感觉到他是出于关心。最终让自己消除对他的疑虑,就是他还知道自己臭不要脸,有羞耻之心,有敬畏之心。根子不坏,聪明就是助力。人品低劣,聪明就是祸水。德智相比,德行为先。以德取人,让人放心。好吧,既然你小子满口答应,老子还怕和你赌一把?除了我女儿,其他都可以作为赌注,包括我儿的前途。嘿嘿嘿……看看是老子心狠手辣,还是你狡猾如狐……
娄内干想心思的时候没人出声打扰,以至于想得过于出神,忘记了还有家人在场,脸上不由自主显现出的狮子般的狡黠,被家人尽收眼底。特别是他半眯眼睛,胡子一翘一翘的那副自得样子,全家人都知道,下一个被他老人家生吞活剥的人物为时不远了。
娄昭君心里一紧,知道这是针父亲要对高欢下手,也顾不上和父亲闹别扭了,赶忙上前跪下,眼睛一红,小嘴一扁,嘤嘤啜泣,悲从中来,仿佛有天大的委屈要对父亲诉说。
女儿这一跪,娄内干不明所以,问道“这是干什么?”
“求父亲高抬贵手,不要为难高郎君。若是您老真不愿意女儿嫁给他,不嫁便是,呜呜呜,只求父亲手下留情。呜呜呜……”娄昭君哭得真情意切。
“谁说老夫要为难他了?再说,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就算老夫想为难他,也得有机会啊?瞎操心。倒是你,闺女,那小子鬼得很,你不怕他把你卖了?”娄内干明白女儿是误会了,这才解释了一句。这还是五月初一离开平城到现在,这个犟妮子第一次和自己正面说话,却是为了给那个小王八蛋求情,嘿——我这暴脾气,老子不给你找点麻烦,真是对不住女儿对你的一片痴心。
听父亲说他没有要为难高郎君的意思,娄昭君立刻止住哭声。也不问情由,站起身拍打拍打膝盖上的灰尘,紧咬下唇,俏脸微红的回到母亲身边,羞赧的搂住母亲的胳膊使劲摇晃。她现在都恨死高欢了,又一次让自己在家人面前丢脸。
娄母用食指刮了刮她的琼鼻,正准备听丈夫的进一步吩咐。
娄内干神色转正说“菩萨,收拾收拾,明天和那小子一起去五原。顺便先从怀朔这边提出一万两金子给他。世宁回去和亲家商量商量,没啥问题的话,一并过去吧。”
“父亲,我也要去。”娄昭君说。
“你过去干什么,没听他说五原那边情况复杂吗?再说你一个女孩子过去算什么?添乱。”娄内干拒绝道。
“我去大姊家还不行吗?正好我也想大姊和小韶了。”娄昭君找理由争取。
娄菩萨帮腔道“父亲不必担心三姊的安全,有儿子在,不会出意外的。再说我们家在五原不是也有一处别院吗?多带几个护卫不就得了?”
对女儿不放心,对儿子的能耐娄内干心里还是有数的。算了,要过去就都过去住一阵子,顺便好好考察一下那小子到底是块什么料子。也能看看小外孙,怪想的。看老妻也是一副央求的表情,娄内干下定决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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