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突然顿住话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侯景,众人都觉得奇怪,侯景也觉得奇怪,就问:“高兄您这是……?”
“嗷……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些面熟。……酒量咋样?能喝的话一会儿多喝点。”高欢没话找话。
侯景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是少年人,装成熟却装得半生不熟。他有些赧然地说:“小弟六七岁就开始喝酒了……”
众人哗然。孙浩赶忙制止他再吹嘘下去,毕竟在座的都是兄长,哪轮到你这野小子瞎咋呼。侯景也觉得自己莽撞了,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样子。
孙浩脸上发烧,抱拳说:“各位兄长请原谅,野小子没见过世面,见笑了、见笑了。”
“滚蛋,你自己毛还没长齐就敢大言不惭的装成熟了,真是不知所谓。侯景,他还没你年龄大呢,以后跟着哥哥我混。”呼延狼丝毫不给孙浩留面子。
“我也不愿意年纪轻轻的就成熟啊?有啥办法嘛,自幼早熟,怀朔镇谁个不知,哪个不晓?想低调都难!”孙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呼延狼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失笑的骂道:“不装逼能死啊?”
众人被这两个活宝逗的笑声四起,气氛轻松和睦、随意坦然。
高欢从见到侯景时所表现出的怪异行为不经意间落入蔡俊、司马子如几位有心人眼里,都觉得高欢好像早就认识这小子似的,却又故作不认识,这是为什么呢?
“来啦来啦,一颗鹿头,两坛烧酒,七个拼盘,八斤牛肉,先给各位客官端上来,请慢用。”这时店小二一声职业吆喝声打断了众人的交谈。孙浩和侯景主动起身给各位兄长满酒。兰草和紫鹃则负责侍候娄昭君和高娄斤。
厍狄盛、鲜于修礼、可朱浑元几人嚷嚷着嫌酒碗小,让换成大的。可朱浑元自己答应高欢乔迁时奉上烈酒两坛,说话算数,先开封的就是他拿来的烧酒。
高娄斤自打从那二进院子里出来就一直抓着娄昭君的手不放,亲昵的好像上辈子的亲姊妹一样。她越看娄昭君就越是喜欢,一会儿摸摸她的秀发,一会儿捏捏她的嫩脸,眼里全是宠溺。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从未对哪个女孩子如此打心眼里亲昵,包括弟弟喜欢的那个韩智慧。怎么见了这位娄家小妮子似有一种亲情油然而生,好像上辈子就是一家人似的。所谓一见如故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高欢见姐姐与娄昭君像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家人般毫无芥蒂,心里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心想,缘分这种东西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实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凉盘上来的同时热酒也端了上来,乔迁的酒宴就此开始。
高欢作为主人自是要讲几句开场白的。他站起身,众人也要起身,被他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坐着听就行,后世招待各色人等的套路也随之自然而然的浮现在脑海。他说:“今天有幸借乔迁之际与兄弟们欢聚,特别是刘贵和窦泰二位兄弟能拨冗参加,令高欢感激不尽。”
他给自己面前摆放的五个酒碗依次倒满,沉吟了一下。这种场合他需要选择一种准确的表达方式,既不能太文绉绉的,也不能过于直白,毕竟有自己未来的小妻子在场。理清了思路后接着说:“对于高欢来说,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我想表达五个方面的意思。这第一杯酒我要敬给远道而来的二位兄弟和初次喝酒的侯景兄弟,感谢三位光临并为二位接风洗尘。饮甚!”三人附和:“饮甚。”
高欢喝罢又端起第二杯酒说:“今天对于高欢来说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继往开来。因此这第二杯酒我要敬姊夫和阿姊。”别人能不能听懂继往开来之意不知道,但他内心就是这么想的,希望从今天开始,“合二为一”的高欢能有一个全新的开端。
“招呼客人要紧……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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