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外甥阴阳怪气的说。
“怎么和你舅说话呢,没规矩的东西。”高娄斤斥责这个没大没小的儿子。
“咋啦,我说错了吗?大舅现在可是高门大户,家里还有佣人侍候着,吃香的喝辣的,哪里还把这个养育他的家放在眼里。”尉粲丝毫不在乎母亲的责骂,继续对舅舅发起攻击。
高欢撩了撩眼皮没有搭理这个尖酸刻薄的外甥,转向尉景说:“这几天忙啥呢,也不见你的人影。”
“长孙尚天死了你不知道?”尉景说。
“我尽顾着搬家了,哪里顾得上长孙尚天死不死的。怎么死的?”高欢很随意的问。
“具体死因还不清楚,人都在水里泡烂了,看不出有外伤痕迹。昨天下午有人在北城墙河流出口的栅栏处发现了他的尸体。前天他家下人来报案说是长孙尚天七八天不见人影了,让队里帮忙找找。谁也没往那方面想,以往这么长时间不着家也是有的,那个护卫形影不离,没想着会出事。护卫不是被你给打伤了嘛,这不就出事了?”尉景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让仵作进行尸检不就清楚了吗?”高欢说。
“又不是无名尸,说检就检啊。不过,看他那样子像是喝醉酒掉河里淹死的,几个仵作都是这个看法。”尉景若有所思的说,似乎也想就这么结案。
“没有目击证人吗?他家的下人和那护卫调查过了没有,他们怎么说?”高欢问。
“当然查证记录了。两个下人也说不出一二三,只说和你打架那天晚上出去就再没回来。那个铁头一句话也不说,下人也能证明他受伤后再没有离开家。”尉景不咸不淡的叙说着调查的结果。
“你们调查过平时和他一起鬼混的那几个人没有?特别是李四。”高欢诱导着尉景的思路。
“还没来得及。你怀疑他们可能知道些什么?”尉景说。
“那倒不是。一个大活人突然死了,总要有合理的解释。就算是喝醉不慎掉在河里淹死了,总要知道是和谁在一起喝的酒吧。案子要做成铁案,要不然以长孙家的势力,你以为能糊弄过去?如果是醉酒,这都七八天了,肚子里还有酒吗?家属如果不让尸检,就要从外围调查他喝酒的证据。我这是瞎说的,你愿意听就听,不愿听就当我没说。”
尉景凝眉思索,手里的筷子好半天忘了夹菜。
高欢吃饭的速度很快,这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当兵的都知道那个年代的兵想要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食物定量内吃饱肚子的技巧。比如连里吃面条,老兵油子都是先捞半碗,三口两口吃完再满满地捞第二碗。新兵蛋子不懂,先满满地捞一碗,等他们吃完第一碗再想吃第二碗时,盆里已经空空如也了。生活处处皆学问。
高欢放下碗筷抹抹嘴,结束了与尉景的话题。高娄斤问他搬过去习惯不习惯,不行的话,一天两顿饭还是回这边吃吧,毕竟白吃白住娄家的,好说不好听,算怎么回事。高欢说不能再给阿姊添麻烦了,娄家的恩情他会想办法报答的,只是还需要些时间。过几天他会设法给家里弄些粮食,顺便说了过段时间要去五原那边上任的事。
这事尉景刚进家的时候已经给高娄斤说了,还把自己如何在段将军那里运作的过程学说了一遍,倒不是让妻子领情,只是一家之主的重要性,总要在这些大事上才能体现出来芸芸。
一旁的尉粲从始至终就没打算放过高欢,见长辈们正题说完了,急不可耐的又开始酸言酸语的说:“大舅,你已经是队主了,是不是也给我找个差事?”
高欢平静的看着这个外甥,心里说不出的腻歪。但为了姐姐高娄斤,他压下不快,平淡的说:“小粲打算干什么?骑马打仗还是读书识字?”
尉粲对高欢的回答嗤之以鼻道:“那些我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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