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相思只不过是醉酒之后失了态，才会做这么可爱的举动，但贺兰楚的心还是克制不住因此荡漾。活了千年的时光，贺兰楚见过的人不计其数，可他从始至终就只对相思一个人动过心，哪怕如今这具身体里的心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也没能改变这个事实。

    “嗯，我早就已经是你的人了。”

    贺兰楚应合着相思的话，看起来好像很随意，实际上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相思对贺兰楚的态度感到非常的满意，露出一个弧度非常大的笑容，就像是得到了喜欢玩具的孩一样。现在的相思就跟不明事理的学龄前儿童似的，只有全都顺着她的意，才不会乱作乱闹，反而会更快的消散精力，乖乖听话睡觉。

    果不其然，得到了贺兰楚的这样肯定的回答相思脸上的表情愈发满足，这才用脸蹭了蹭枕头，缓缓闭上眼睛。过不了一会儿，相思的呼吸就变得均匀又绵长，总算是进入了梦乡。这酒虽然喝起来不那么呛口，但后劲还是很大的，相思喝了不少，耍一番酒疯也是正常的。

    睡着以后相思的力气便卸了，贺兰楚心动作，轻轻将自己的手从相思的手中抽出来。因为两个人十指紧扣了很久，贺兰楚的手上还残留着相思的体温，他默默将这种感觉记下，觉得心都跟着变得暖暖的。

    正在此时，心口处突然传来一股强烈又尖锐的疼痛，让贺兰楚瞬间冷汗涔涔，几乎下意识叫出声来，可为了不影响刚刚入睡的相思，只能咬牙忍着。直到这股疼痛的劲头过去，他才终于松了力气，只觉得牙根都变得酸软，身子也跟烂泥一样毫无力气。

    这种疼痛的感觉贺兰楚曾经体会过，印象格外深刻，因为这种痛楚实在是太过强烈，直能逼人疯癫，正是百里玲珑在他身上设下的咒法所致。

    躺在床上的相思微微动了动身子，贺兰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可她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含含糊糊的说起了梦话。

    “我恨你，我恨你……”

    即便是说着梦话，贺兰楚也依然能够听出相思声音里的哀伤，不需要多想也能知道她恨的那个人是谁。千年之中能够让相思如此记恨的人，除了贺兰楚之外，应该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这个咒法的发作让贺兰楚瞬间从和相思相处的甜蜜气氛当中回归现实，他早已决定了自己的归路，命也就只剩这几天的时间了，绝不应该再给相思留下任何的困扰。

    所以不管再留恋再不舍，贺兰楚也终归是要离开的，至于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让它们永远也不被揭开，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吧！

    贺兰楚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远，他突然想起一个童话故事，据说人鱼在化成人身之后，走在地上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这个形容其实很像现在的他，只不过这每一把刀的刀尖都扎在他的心上。

    在贺兰楚走远的时候，躺在床上的相思又再次喃喃低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闪过一道晶莹。

    “你不要死，好好活着……”

    次日清晨。

    阿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桌边，脖子处的疼痛非常明显的提醒着他在这里睡了一夜，而贺兰楚和相思都已经不见踪影。

    这时相思也一边揉着额角一边走出房门，看到桌子上仍然摆着昨晚的残羹剩菜，阿玖也是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便知道他们两个人昨天晚上都是喝醉了。

    至于为什么阿玖睡在客厅，而相思却舒舒服服在房间里睡了一晚，答案很显而易见，是唯一一个不在现场的人做的好事。

    “相思，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

    虽然昨天是相思头一回喝醉酒，但是好在她的酒品还不错，喝多了之后也就静静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相思只记得自己喝着喝着就迷迷糊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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