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一时没搞明白，狐疑地看向他娘：“说什么？”

    桂花婶伸手戳了儿子一下，笑着说道：“说什么？你也不了，要不是去年收成不好，娘早该给你说个媳妇了。不过这样也好，说早了的话也遇不到云这样的好媳妇。”

    听他娘说到媳妇，又提起云，大牛的一张脸早就红了，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道：“娘你别瞎说了，云怎么看得上我们这样的人家。”

    “怎么了？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了？难道还配不上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来户？”桂花婶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老大的不高兴。

    “她不就是个摔坏了头的丫头吗？那户籍文书还指不定从哪儿弄来的呢！我们家肯收留她，完全是看她一个女孩子可怜，她倒矫情上了？还看不上你？”

    桂花婶伸手把大牛往外推：“你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娘就去找她说。她要是敢不答应，我就叫她搬走，别住在咱们家了！”

    大牛原本还只是害羞，被他娘这么一说，脸早就白了。

    他沉下脸站在那里不肯离开，只对桂花婶说道：“娘你瞎说什么？云住在我家隔壁，那是人家自己花钱盖的房子，怎么成住在咱家了？你凭什么赶她走？”

    “说亲就说亲，你胡咧咧个啥呢？”李辛见他媳妇说得不像话，也瞪了她一眼。

    “天啊！我真是不能活了！”桂花婶被丈夫跟儿子一起抢白，气得脸都青了。怕吵醒了妞妞，她不敢高声，只坐在炕上捶着自己的胸口，一个劲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这天杀的妖精，还没进门就拐了你们父子俩都帮着她说话，这要是进了门还不得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

    “大牛你这没良心的，老娘辛苦几十年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你为了个女人就这样来气我！”

    “还有你！”说完儿子她又来说老公，“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么来帮她？”

    大牛被娘骂了不好回嘴，李辛却不高兴再听她无理取闹。

    “她不是给我一个人好处，她是救了我们全村人。要不是她，你二儿子就被烧死了，闺女说不定也保不住，就大牛那次受了伤回来，要不是云帮忙，能这么快就好起来？”

    见桂花婶还要争辩，他又抢着说道：“她前后给了我5两银子，不过是盖间房，拨了点地。她一下子救了咱全村的人，你不说谢谢人家，还老在那里算计。你给我消停点吧，不要再说什么赶人家走的话，没得让人笑话。”

    大牛见老爹开了口，也就不再多留，只说声：“我先回屋了。你们别去跟人家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说完他就走了。

    “什么是不该说的话？！”桂花婶不敢对付李辛，却敢骂儿子，只不过大牛说完就走，她又不好再追过去，自己心里实在是气不过。

    “老的老的没良心，的的更没良心，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她哭哭啼啼地抹了一把眼泪，“早知道她是这么个会勾人的狐狸精，我当初说什么也不让她留在我家里，就让她在外面冻死饿死算了！”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李辛懒得再听，伸手抱了自己的被子开门去东厢房睡了。

    “你个老东西！连话都不想听我说了……”没人理，桂花婶也不哭了。她掏出帕子擦了脸，坐在炕上气了一回，又仔细想想大牛的态度，觉得再不能选云当她的儿媳妇了。

    家里两个男人都那么维护她，就连二牛年纪也喜欢跟她一起，她要是进了门，这个家里还能有自己的地位吗？

    秋月，还是得选秋月。这姑娘能干活儿还听话，这几天遇到她都一口一个婶子的叫着，就连自己手上这块帕子也是她给绣的，还用丝线滚了边，旁人看着都羡慕。

    秋月比云好拿捏多了，就她了！

    桂花婶的眼光不由得又落到云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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