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三章 空悲浮世云无定(第1/2页)  远去的三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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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建国一辈子都爱做梦,梦到很多奇妙、奇特、奇怪的景象,比如花心是鸟喙,花瓣像扑扇的蝴蝶翅膀,发出鸟儿美妙的叫声;满河滩的大小石头都是璀璨的玉石;漫天的彩云都是美丽姑娘的裙摆。

    陶建国也爱做白日梦,梦见自己变成一个轻逸飘浮的魂体,在废弃无人的厂房里游荡;变成一条水中尽情游弋自由的鱼儿……

    这些他试图用语言描绘出来,可语言太笼统,说不清楚。

    一段时间对画画很感兴趣,他想把梦里见到的和白日梦里想到的情形画出来。

    画画要基本功,练习了一阵子,怎奈,天分对于一些人就是一个上不去的坎,打不开的门。

    陶建国感觉自己缺少这方面的天赋,如果耗时间靠勤奋来弥补自己在这方面的愚钝,又不可能放下工作不做,一心一意地画画,毕竟养活自己的躯体,供养孩子是生活的第一要务,这些事差不多弄得他精疲力尽了。

    画了一段时间也就作罢了。

    如果有来生,一定要出生在一个富裕家庭,不为获取基本的生活所需而焦头烂额,一定会一心作画,了却前世的夙愿。

    陶建国觉得现今的人没费什么力就可以有穿有住,得到吃食,感觉造物太伟大,太无私了,美美的阳光不要钱,清新的空气不要钱。

    再过几年拿了退休工资,有时间画画了,可这几十年岁月把精力才智都给掏空了,心气也熬干了,没有精气神画画了。

    如果说死亡是一种突变,那么衰老是一种渐变,这都在时间的掌控之下,不论你是伟人还是俗人。

    陶建国感叹这世界,时间才是最最厉害的,谁都玩不过他!

    陶建国这么多年,天南海北打工挣钱,北上广深都去了。

    如果不改革开放,还守着那老山沟沟里到死不活的厂子,实在是没啥意思。

    几十年前是人整人,整得人人气鼓卵胀,你死我活。

    改革开放以后是人整钱,这个领导愿意,老板赚大钱,打工者有活干,都有钱挣钱,还把经济建设搞上去了,皆大欢喜。

    那年到广州打工,老板安排陶建国一行三人住黄浦区的招待所,晚饭后服务员问他们是否“冲凉”。

    奇怪,这天够凉快的了,还冲凉他们就回说不冲凉,想洗澡。

    陶建国过后才知道,冲凉就是洗澡,不论多冷的天,哪怕是天寒地冻,广东人管洗澡都叫冲凉。不过广东也没有天寒地冻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刚起来,老板就叫去吃早茶。陶建国当时就奇怪了,这大清早的,早饭都还没吃,就去喝茶?到了“喝茶”的地方,那是一个大厅,闹哄哄,几乎座无虚席。

    找位子坐下来,服务员推着小车来回穿梭,车上有各种小吃,一盘盘,一碗碗,一杯杯,花样繁多,小蒸笼子里的包子叫“叉烧包”。

    陶建国到现在也没搞懂为什么叫叉烧包。叫叉烧包,只是跟着叫而已。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好多事情都没搞懂,照样能活得很滋润。

    过一段时间,老板租了房子给陶建国几个人住,自己开伙食。

    几个人轮流到农贸市场去买菜。菜市场里两个大铁笼子里装了许多活老鼠,密密麻麻,在里面乱窜,灰黑色的,小尾巴,摆来摆去,忙忙碌碌,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出口。看着肉麻!

    有人买,卖老鼠的摊贩戴上烧电焊用的皮手套,从里面抓一个,往案台上使劲摔,摔得吱吱唧唧叫,那声音叫人起鸡皮疙瘩。

    摔的没动静了,用快刀割掉老鼠的脑袋、尾巴,剥皮,开膛破肚,去掉内脏。一刀,一刀,一刀,一刀,四个小爪子全给剁掉,动作麻利,放到一边。小老鼠难看的外衣已被扒掉,血裹着鲜肉放在案板上。然后有到笼子里却抓第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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