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印月翻了个身，伸手环住他的腰：“我为何要杀你……你是我的夫君啊……”

    “那你会把皇位还给我吗？”冷奕熙趁她酒醉问道。

    他心里，终归还是存了一丝侥幸。

    “会的，不会太久……”

    再等一等吧！

    ……

    “你决定了？”白公子坐在他的对面，捧着茶盅。

    他道：“我不能做亡国君，而且我要知道你所知道的所有。”

    白公子笑容更深了几分：“既然你同意了，也无妨。

    “我叫白漓，与花墨浅同出一个师门。那时的她，只叫做墨浅。我们这个师门，专接手江湖上的暗杀任务，培养的，也都是精英刺客。墨浅从小天赋异禀，在师门中，以暗杀为名，而在刺客中，又以蛊术为大。

    “那日她行毕任务从西域归来，坚持要用带来的西域香料给大家尝鲜，因是小师妹，也便顺了她。哪知那香料里早混了蛊毒，连师傅都未察觉，就在酒酣淋漓之时，一个一个的都倒了，再没醒来。恰巧那日我回来的晚了些许，见此景像，怒从心起，拔剑与她战了一夜，终败于蛊毒。

    “我仍记得，在熹微的晨曦里，她一袭黑衣手持滴血黑剑俯视着败倒在地的我。在模糊血色中，我问她‘为何如此对待师父同门？’，她却只道‘我接了笔买卖’。

    “她终未杀我，却废了我几近一身的功力。而我的双目，自那日日出后，便未再见光亮。”白漓那或假或淡的笑容第一次被令人发寒的杀气充满，分明一只恶煞。

    他许久未出声，把弄着茶盅，似又在把弄着白漓刚才的话语。片刻才问：“可知是什么买卖？”

    “西域人的买卖。”白漓回答，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样，“我查了几年才查到，当年师父曾杀一西域头领，而墨浅去西域时，他们便找上了门并对她下了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会首先夺去她的感情，之后再渐渐夺去她对世界的感知力以及情绪，最终像生活在虚空中一样，生不如死……西域人让她以师父及师门同门的性命，换取……解药。她早便可以出师，师父于她，形同鸡肋，而同门更是毫无价值。而且……长期养蛊，蛊毒的反噬早已让她在感情上残缺不全，可以说她就是个……石心女。她此番选择，倒也合她的理。”

    他斟酌着，道：“……有趣，实是有趣。”

    白漓笑了笑：“有趣的在后头，就我上次和她交手来看，当年那解药，十有八九是假的。也就是说，她的力量已大不如前。而且她还从西域人手里带走了几十个最底层的奴隶。她救他们性命，赐他们自由，授他们本领，她的羽党也就渐渐成型了。”

    白漓又接着说：“他们认她为主，那些人都不可小觑，平日里尽数安插在乞丐中间为她收集情报，如今大部分已被用去替换被抹杀的各诸侯大臣或作为眼线安插在存活的诸侯朝臣身边。我也只是单身一人，你不助我，或者我不助你，都不可能成功。”

    他看着白漓沉思了一会：“把被替换的名单给我，我便助你这一次，也再助我自己一次。”

    新启三年，经过三年的调整替换，朝中尽数已为她的人。他与白漓的计划也从不间断地加紧进行着……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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