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定了吗?”
邢化鹏着急道:“不论输赢,其心当诛。”
完颜及蔻不满道:“自你成为驸马之后,便日日要求我这般那般,你既要了如花美眷,又得了高官厚禄,还想让我成为一个唯命是从的婢女吗?”
邢化鹏赶紧摇头道:“公主莫要误会。”
完颜及蔻又道:“你们宋朝人那一套奴役女子的做法,在我女真族却不实用,今日我定要与他斗酒,你且帮我盯好,莫要让他偷奸耍滑便是。”
邢化鹏无奈点头,讪讪走到远处小几上坐下。
黎歌不料完颜及蔻如此不讲道理,邢化鹏平日里定也难免要忍受河东狮吼之苦,想来这些抗金的义士为了救国,也算是遍尝世间艰辛了。
只见两人一言不发,也不吃菜,坛来碗,少顷之间,竟是三坛烧酒下了肚。
完颜及蔻酒量虽好,但也经不住如此喝法,暗暗运转内劲,强行消化酒力。
黎歌虽觉如此有失公允,但若让完颜及蔻输了赌斗,却是大为尴尬,故而只做没有看见。
不料郭从义竟是喝酒如鲸吞牛饮一般,眼见两坛酒下了肚,既不见他起身解手,也不见他露出醉态,似乎烧酒从别处漏了一般,令人啧啧称奇。
两人再喝少顷,完颜及蔻运功化酒的次数越发频繁,终于将碗一顿,倚在案上,沉沉睡去。
完颜亶一跃而起道:“好外甥,竟真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快去扒他的衣服。”
郭从义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也不知意欲何为。
邢化鹏脸色乌黑,正欲发怒,却见郭从义脸色攸然一片潮红,一头栽倒在地,转眼间已是呼噜震天而响。
邢化鹏正要将完颜及蔻扶起,却被黎歌一把拉住。
“邢兄,若要见上官姑娘,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
邢化鹏迟疑道:“地上冰凉,我总得将公主扶回房中休息呀。”
完颜亶笑道:“些许小事,自有下人去做,你若将她扶醒了,如何脱身?”
见邢化鹏还在犹豫,黎歌将他一把拉起,朝府外走去。
三人出了府门,坐上郭从义的马车,直奔倚翠楼而来。
此刻午时刚到,倚翠楼里并无几个客人,待到了晓风阁前,黎歌拉着完颜亶止步驻足。
“邢少侠,黎某便只能帮到这里了,虽然我与上官姑娘并未深交,但自那日比武招亲之后,我便觉得她闷闷不乐,你莫要辜负了她。”
邢化鹏心事重重,抱拳道:“多谢黎兄美意。”
黎歌点头道:“我与这小子在前院等你,你且上去吧。”
黎歌望着邢化鹏走进上官有琴的房间,才长叹一声,拉着完颜亶走进前院上官有琴的包厢内,欲一边休息,一边等候邢化鹏。
完颜亶笑道:“黎歌儿,我能看得出你的心情并不好。”
黎歌白他一眼,仰头将一杯酒灌入口中,伸手在琴弦上一拨,但听琴声如水,缓缓流出,却是一曲《汉宫秋月》。
《汉宫秋月》所奏最是哀怨传情,完颜亶虽年纪尚幼,但也渐渐安静下来,望着窗外默默出神。
忽闻楼下传来一声怒喝:“好个老鸨儿,竟敢欺骗本公子,既然上官姑娘不在,何人在此弹奏?”
接着便是一阵鸡飞狗跳,一群人呼啦啦涌上楼来。
包厢门帘被人一把拉开,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一步跨入,身后尚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却是当日出金三千两的怀公子到了。
怀公子见埋首弹琴的便是当日拔了头筹的青年人,冷笑一声道:“好小子,见了本公子还要装神弄鬼吗?”
黎歌仿似没有听见一般,依然弹奏不止,琴声愈发哀婉传神,令人闻之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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