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李威来到幽塞以后,廖雪峰浑身上下的骄傲劲儿,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不久以前廖将军闹着出城找李威,更是哭过“我家的爷”。当兵的在不知道怎么称呼李威时,就用“廖将军家的贵人”来表示。
岳繁京的下落一出来,当兵的这个面对的可就不止岳良菊,岳家的人一拥而上把他拦住,七嘴八舌地问道:“在哪里?”
“为什么出城?”
“你真的看见了吗?”
当兵的腿肚子打颤,忽然觉得抵御时受的伤不痛了,劳累也没有了,只有满心的哆嗦。
“我我也没看清楚,那位大人出城的时候,中间夹着一个穿大红色雪衣的人,像是位姑娘,”
“衣服是什么式样?”
岳家人的眼光还是要吃人那种。
当兵的缩缩肩膀,他哪里说得出来女人衣裳式样,嚅嗫道:“绣着花,很好看,绣着花,很好看”
岳望京走上来:“是宝相花吗?”
当兵的只是点头:“嗯嗯。”
岳朝环猜到他不一定认识女人衣上的绣花,抬手描画着:“是这样的花,这样开着,你想起来了吗?”
“嗯嗯。”
岳吉环问道:“是灰鼠皮毛衣,是祖母的衣裳改的,又厚又暖和,你见到的?”
“嗯嗯。”
当兵的一个劲儿的胡乱点头。
还是廖雪峰问的有模有样,把守城门的士兵叫过来,挨个的回忆。把每个人的话凑在一起,这就出来的挺细致。
廖雪峰自言自语的复述着:“我家爷只有十二个奴才,加上他十三个,倒出城十四个人?都看到是个姑娘,却没看到脸?”
岳良菊责备城门兵的话浮到大家心头,当兵的不敢说,廖雪峰知道英王不是拐带姑娘的人不会说,还是由岳良菊说出来。
她面对岳老夫人痛哭:“母亲,繁京让贵人劫财劫色了。”
“啥?贵人!”
祁氏悠悠醒来就听到这句,干瞪着眼睛道:“聘礼不能少于十八抬,老太太给大姑娘准备的嫁妆,再加上五爷五奶奶留下的,还有我和春枝两个人,算得上十八抬嫁妆。”
“啥?还带上我!”
春枝乐了:“妈妈,真的肯带我吗?”
春枝生得伶俐秀美,才能到岳家做工。和同龄的姑娘们只能在家里做活相比,春枝在岳家只侍候一个姑娘,活不重到时常去厨房找活干,不在家里吃穿,还有钱给家里,亲戚和邻居都说这就出人头地了。
幽塞城里有地位的人有几家,药铺赵家也雇人,王奶奶家也雇人,都不如春枝这当贴身丫头来的轻松。
春枝暗自盘算着,很想跟着岳繁京到她的婆家。这样她的工钱就可以一直领下去,就像岳老夫人面前侍候的荀妈妈,家里的老爷奶奶们都客气着说话。
据说荀妈妈的月钱很不低呢,还时常穿着岳老夫人赏下来的衣裳,走动起来,简直就是家里的另一个老太太。
在岳家做工,春枝的眼界大开。原来她想的挣几年钱,就回家定亲成亲过日子。却发现日子还可以继续在岳家吃大锅饭,有好衣裳穿。定亲成亲也不耽误。
春枝很不愿意离开岳繁京,因为她知道有很多的人愿意顶她的班,愿意当姑娘的侍候人。
岳家对下人不错,一直用着,也就很少换下人,春枝能进来,常说自己运道高。
祁氏的话让春枝喜出望外,正要说谢谢祁氏,祁氏看她一眼,叹上一声:“唉,春枝不是卖到家里的丫头,她自有爹娘自有家。”
不是能带着出嫁的人。
春枝急了:“带上我吧,带上我吧,我这么大的人,很会干活,可以算一抬嫁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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