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一旦停下来,幽塞城里抓紧修整。吃官饭的修整城墙,各家各户清点家人。岳家从上到下什么人都在,独独不见岳繁京。
收到回话,全家人毛骨悚然。
幽塞城里避难所很多,虽然不是都相通,却可以利用不同人家的避难所,从容的去往城中各处。
这种时候还没有回来的人,往往再也回不来了。
岳繁京有没有可能在别人家的避难所里呆着,应该不会。危难的时候不回家,会引起家里人无限的忧愁。岳繁京虽小,却是个懂事姑娘,她不会这样做。
城并没有让攻城,不存在回家来的街道不通行。
要说城还没有让攻城,岳家怎么就哭天喊地上了呢?城头完好的情况下,掳几个人走,也不是罕见事情。
而岳家能走到城门这里,已经是找过梁大相公家、赵大掌柜家、秦家等岳繁京常往来的人家。
梁家说没有看到,赵家说不曾见过,秦玉莲哇的一声哭出来,让岳家的人心如刀搅。
他们接下来能做的,就是来找廖雪峰,请他帮忙查查岳繁京是怎么丢的,再想法子找回来。
岳老夫人左手扶着大儿子岳居功,右手扶着三儿子岳行前,幽塞精明人二老爷岳占先专心的想对策,后面跟着纪氏、周氏、杨氏三个妯娌,老姑娘岳良菊和几个小姑娘,都是边走边哭。
“厚来,我对不起你啊”岳老夫人口口声声哭着小儿子,岳繁京的父亲。
纪氏、周氏和杨氏三个哭得哽咽难言,也是道:“伯母对不起你啊,繁京。”
不管抓阄弄出多大的隔阂,一家人总还是一家人。
岳良菊捶胸顿足:“让我死了吧,怎么不抓走我,拿我把繁京替回来吧”
余下四个姑娘:岳望京、岳朝环、岳吉环、岳爱京边哭边负责照看岳良菊不要摔跤。
奶娘祁氏走在最后面,几回哭得随时晕倒,幸好有春枝流着眼泪搀扶她。
他们连太子李名在这里都没有看到,眼睛里只捕捉廖雪峰。见到以后,岳老夫人带头,呼呼啦啦的跪下来。
廖雪峰说着这可使不得,双手去扶。岳老夫人已是一个头叩在雪地上:“救救我的孙女儿,廖将军,我的大孙女儿不见了,这让我可怎么办啊”
“城没有破,也没有进来敌兵。”廖雪峰纳闷地道:“兴许躲在别人家里。”
岳良菊尖声道:“我们挨家找过了,廖将军,帮帮忙吧!”说完,“砰”地一个头击得雪地有声。城门挂的灯笼明亮,岳良菊的额头已然青了。
廖将军有些害怕,秀才遇到兵说不清,当兵的遇到老姑娘也一样怂。幽塞城里出名的老姑娘岳良菊,犯起病来只有一个称呼,疯子。
廖雪峰让开身子,连声下令:“来人,去城里找找岳姑娘。”
耳边,又一个尖声比夜猫子叫还要吓人,祁氏放声哭道:“我的姑娘啊,以后谁管我啊”
这嗓音笔直的冲上云霄。
城头上连蹦带跳下来一个人,有着战火痕迹的衣裳,让雪吹久了灰扑扑的脸,这是帮忙守城的王小古。
王小古大惊失色:“繁京?她不是回家了吗!”
“你在哪里看到过她,什么钟点见到?”岳占先是家里最清醒的人,发问也明了有力。
岳家的人一起住了哭声,眼光嗖嗖的看过来。
王小古呆呆地道:“我带她看年戏,后来攻城,我送她到赵家药铺的门外,她知道从那里怎么回家,我往家里看看爹娘,就往城头来了。”
岳占先和他一起扳起手指计算:“从赵家药铺到梁大相公家,从梁大相公家再到梁家姑太太家,再走半条街就可以到家了?”
两个人面上闪过惊吓,王小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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