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到了!”
乘着牛车,吃了马夫买来了的胡饼,王宁颇有些惆怅,看着窗外繁杂的人群,或许他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了。
“知晓了!”到了宫城外,他走下马车。
城卫瞧着是宰相的马车,立马就恭敬地简单搜了搜,然后说道:“打扰相公了!”
“无妨,这是你们应该做的!”王宁摇了摇头,说道:“认真负责下去,迟早会有前途的!”
“多谢相公知道!”武将欢喜地点点头。
随后,王宁一步步得来到政事堂。
政事堂大厅内堆满了卷宗案牍,数以百计的官吏在里面忙碌,仿佛一个开足马力的机器、又好像一个巨大的心脏,无数的政令从这个心脏向全国各地辐射。
除军事之外的权力中心在这里,而军事,则在军机处……
军机处,我走后,也不知是谁负责了。
“相公——”
“相公安好——”
所有人低头问好,王宁也一一应下,然后就来到内部,见到了几个喝茶的宰相们,正中坐的,乃是首相赵诚。
“王兄果真要离去吗?”赵诚颇为不舍地问道。
“某早有离去之意,相公勿劝了。”
王宁低头说道。
“哎,既然如此,那某就只能祝一路顺风了!”赵诚作为首相,哪里不晓得王宁要走的大事,只是有心劝几句,但平日里也不太熟悉,话到嘴边,往往不了了之。
“王相公的才能,我等是有所见闻的,江南之国,乃是朝廷的腹心之疾,那就拜托了!”
孙钊巴不得王宁快些离去。
整个政事堂,王宁一直中立,反而对他而言很不利,只有他走了,才有机会谋夺军机处,军机处,不就是中原的枢密院吗?
只要有了军机处的支持,他这个次相,绝对不下于首相。
其他几个新近的宰相,也是点头之交,王宁也就言语了几句,就离开了政事堂。
“哎,可惜了!”赵诚目送王宁的离去,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咎由自取罢了!”孙钊不屑地说道:“首相,还是做好自己的事罢了,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才是!”
“哼,孙次相,做好自己的事罢,多管闲事可不是个好习惯!”赵诚脸色难看,挥了挥衣袖,径直离去。
王宁离开政事堂,又去求见了皇帝。
皇帝倒是心情晦涩不明,也不知是开心还是烦恼,总而言之,这位潜邸时的旧臣,突然就离开了政事堂,他莫名地有些舍不得。
“黜置使如今还在筛选,姑且是一府一个!”
李嘉开口说道,看着王宁两鬓斑白,想着他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如此辛苦,心中苦涩。
“太宗时,全国分为十六道,颁布《遣使巡行天下诏》,派遣十六位黜陟使到各道监察官吏的政绩,延问疾苦,观风俗之得失,察政刑之苛弊州,如今道已经形同虚设,府也就是道了。”
“但这样每府设之,又有些拘泥于形式,难免有些不周道,有所疏漏,我也是晓得你的,为人颇为耿直,又行事老道,对于地方奸猾污吏一清二楚。”
“所以,某想派你为诸府巡查时,不拘泥与一府一州,而是整个天下,蜀中,江南,甚至,转运使司衙门,以及军中,都可以巡查!”
“陛下厚爱,臣无以为报!”王宁立马跪下,这样大的权力,着实出乎了王宁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为,自己犯了皇帝的忌讳,只能左迁,给一个虚职,聊以终老,不想竟然有如此大的权力,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一时间,那颗饱经洗礼的心,又蠢蠢欲动。
“起来起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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