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科举在四月中旬结束后,秦谨言举报了科场舞弊之事,也算是进了皇帝的眼了,又得了百贯钱,就回了家。
折腾了一阵子,到家时已然到了六月底,他才算回到家,封州的风情令人怀念。
这次回来,整个州县上下,都为之震动,这位可是面见天颜,又让整个朝廷都颠覆大半的人物,官吏们又恨又怕,毕竟是算个人物了。
所以,虽然秦谨言回家,望着自家的篱笆院感慨万千,原先的鸡鸣声,早就不见了踪影,这是为他积攒路费而舍卖了。
只有那头黑狗,依旧不离不弃地蹲在院门,对不怀好意的陌生人,投以警惕的目光。
包裹不多,他一人足以,立在院落之前,感慨万千。
“汪汪——”鼻子嗅了嗅,黑狗发觉是熟悉的味道,立马跑了过来,围着转圈,尾巴摇的飞快,兴奋的很。
“大黑,我又回来了!”秦谨言笑着说道,摸了摸狗头,缓缓地走进了家门。
刚入门,就听到记忆中的机杼声,抬眼一瞧,自己的母亲正在屋内,不停地忙活着,脸上满是疲惫之色,身姿单薄,衣服上的旧丁一个又一个。
“阿娘!我回来了!”他欢喜地喊道。
“谨言回来了?”阿娘的动作立马就停了,她离开纺车,看着自己的儿子的身影,分外的欢喜:“那么长的路,饿了没有?”
她没有问是否考中了,因为早就在不言之中,若是中了,地方上早就敲锣打鼓,如今平静如常,只能关心儿子的身体了。
“怎么这时才回来,听闻你告御状了?城里的张老爷家,听闻都迁徙到长沙府了,张郎君也被流放交州……”
“没事,只是多留在广州一些时间!”秦谨言没有说起自己在广州波澜起伏的时日,反而轻描淡写地说道,他知晓,若真实说出来,阿娘绝对会吓坏。
“阿爷呢?”
“他去耕田了,听闻占城稻不择地,时日又短,他准备种几亩地!”
阿娘话语中有些责怪,对于陌生的东西,她总是带着戒备,毕竟家中只是二十亩地,少了几亩,影响可不小。
“我在广州也听说了,去年承天府就种了好多,两个月就能收,虽然少了点,但快的很,也不费地,这年岁,多收点粮也是好的,阿爷做的很好!”
秦谨言认真地说道。
“既然你说好,那就定能好了!”听到儿子的话,她才放下心来,毕竟是读书人,懂得多,比老头子可信的多。
“这占城稻,几时传过来的?”
“你走了没一个月,你舅舅家就种上了,是县里买的种子,又窜动你阿爷去种,害我担心了好一阵子!家里毕竟欠了不少钱哩,若是耽搁了,可就不好。”
阿娘唠叨了一阵子,就去灶台,准备煮饭,毕竟儿子千里迢迢回来,吃点东西填肚子还是应该的。
他则缩在灶口,塞柴火,在这乡下,家中,读书人的体面算的了甚?
不中进士,读书人还有甚的体面?
“咳咳!”塞着柴火,看着阿娘忙碌的身影,他说道:“阿娘,欠的债,今天就能还上!”
“哪来的钱哩?”
“我告御状,皇帝赏的,足足有一百贯哩!”
“佛祖保佑,皇帝真是好心肠哩!”儿子的话,阿娘立马就信了,她高兴地眼角流泪:
“你阿爷忙活了好几个月,终于能歇会儿了!这些钱剩下的,也够你再去考科举了!”
“我不去,这些钱留在家里!”秦谨言说道。
“甚的话,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放弃,科举一次考不成,就考两次三次,咱家定要出个官人才是!”
门外,传来了一声呵斥,抬眼一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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