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没说错,不读书才是为了他好,毕竟他就是个逆……”
“住口!”
伍伯俢一声厉声斥责之下,王萍芳抖了抖,未尽的话也咽了下去。
里长猛敲了两下烟头,“噔噔”的声音让王氏消了接着说的胆量,也让外头一众“看客”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阵大风刮过,屋顶的稻草瓦片吹得哗啦啦直响,屋后的竹林“哗哗”的在空中躁动摇晃。
里长缓缓的看了王萍芳一眼,语气深沉的说道:“章王氏,你当知,祸从口出的道理。逸知姓章,流的是我章氏的血液,乃是我章家子弟,这一点,你得牢牢记住了!”
他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今日来,是想提醒你,官家有令,七岁男童必须入学,如若违反不遵者,父母将受三年牢狱之灾。”
王萍芳一瞬间表情有些不自然,讪讪笑道:“怎么会,里长不是吓唬我的吧?这两年不没事嘛!”
“吓唬你?我告诉你王氏,那是因为没人上告。如今,我既然得知你虐待继子,断人前程,如果你不答应送章晨入学,我便做那状告之人!”
章启杉一副铜锣大的眼睛瞪过来,吓得王萍芳急急往后退了两步。
待她站定,见又是此人让她难堪,故而气急败坏的指着章启杉骂道:“亏的你一读书人,长的人模狗样的,怎好意思欺负我一个无助的妇人?”
“对你这种蛇蝎,欺负了又如何?况且我这是打抱不平。”
“呸,就连我相公,他亲爹都没吭声,你一外人拿的什么乔,借的什么势?不过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狗拿耗子?你让章浩来,他都不敢这么说我一句,我告诉你,就章浩那扶不起的阿斗,只能祸害了一个读书的苗子!”
“读书苗子,就他这种腌臜货,劣根祸胎,他早就该随他沈家下地府。”
王萍芳红着眼越说越口无遮拦。
“够了!”章民酉敲了敲烟头,制止了两人毫无意义的争吵。
幸好王萍芳语速颇快,外头并未有人注意“沈家”二字,即使有听到的,也联想不到是几年前举国震惊的沈家。唯有伍伯俢一瞬间僵直了身子,陈晨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朝他笑笑,微微摇了摇头。
沈氏一族虽然已经凋零,却仍是上层某些人心头难以拔除的刺。这几年,与沈家有关的家族都暗淡了下去,让那些心虚的人稍微放松了下来。
不过,一旦有相关的人冒出头来,必遭他们打击,章浩便是其中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陈晨一直不敢放松警惕的缘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来个斩草除根。尤其是,陈晨隔着衣服摸了摸其中的玉佩,目光一瞬间暗沉了下来。
“章王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当真没有财力供逸知读书?”
“没有,没有!”王萍芳摇着头果断的答道。
“那,章逸知读书一事你怎么看?”里长将烟斗别在腰间,拄着拐杖站起身来。
“里长啊,不是我这个做后母的不让他读书,而是他父亲也不同意呀。你看我这一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要不,等他爹回来,我好好劝劝?”
本来,她想说章晨就不是个读书的命,不过,既然看几人的态度都是章晨偏向一边的,她便想到了这一拖延的法子。
至于那死鬼,等他回来,她随便说一两句,这事也就没啥了。
“既然如此,王氏,我章氏一族,向来敦厚正直。你说你家没的财力供章逸知读书,若是我没记错,当初逸知生母给他留下的财物如今在你手里吧。”
“你,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此事的?”
王萍芳一瞬间有些不可置信的状态,她睁大双眼瞪向陈晨,“是不是你这贱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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