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白波难飞鸟,一蓑烟雨有渡人。
老白头正往屋里去,却瞥见不远处有人影在岸边,要是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棵树,纹丝不动。
老白头以为那人是要渡船,喊道:“对岸的可是要过河,我这就来”
久未见回声,老白头以为那人没听见便走上前去,毕竟要渡河的人要找他也只能找他,没准是要去镇上的,这天也不早了,不能耽误人赶路。
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个和尚,就是先前在酒馆子里吃面的和尚,他手持锡杖,立在岸边,不言不语,一双混眼似在看远处,无神无光。
老白头又问了一遍,那和尚这才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多谢施主,我不过河,我方才才从对岸过来,心感这河水清明,群山灵秀,便驻足片刻,多有惊扰,施主请回吧!”和尚转身走了。
老白头瞧着和尚眼生,并未见过,“现如今和尚也不正经咯,你骗谁不好你骗我老白头,我怎不记得有渡你过河?难不成你能飞过这沽噜河不成?笑话!”
他再要寻那和尚,早已不见踪影。
罢了罢了,怕是我烟抽多了迷了眼睛,累了一天也该回了,不知道娃子回来了没。
“枫娃子,枫娃子!”老白头对着河边上的群山喊着,这崽子成天到处疯,今儿也不知道在那座山头,捉兔子还是摸鱼儿,眼看这就要下雨了,也不晓得回来!
群山回响。
河岸边上几间草屋,那是老白头的住处,一推门,门边的地上搁着一箩筐的鱼,新鲜的几条还蹦跶着,看来是才从河里捞出来不久。
里屋的竹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扣着草帽,叼着茅草根子,翘着腿,盯着屋顶出神。
“哎哟,今儿是怎么了,这么早就回来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山里遇到鬼了?”老白头抽了一口烟呵呵笑。
那少年却并不言语。
“再要不就是和三爷家的那子打架了?那子叫什么来着?你俩不是穿一个裤裆嘛!肯定是你欺负别人家了,人家是公子哥身体又不好,可不像你这野人模样!你得让让人家,三爷可是个好人……”
老白头话多,说起来就停不下嘴。
那少年翻个身依旧不言语。
“哎,我说,倒是说话啊,你是遇到了神仙还是见到了鬼怪?跟丢了魂儿似的!”老白头提了一把刀子杀了一条鱼,晚上好下酒。
那少年蹭得一下坐起来,扣在头上的草帽也掉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对着老白头说道:“神仙?额对,就是神仙,老白头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遇到神仙了!”
“神仙?大白天的,我看你是又在沽噜河岸上睡着了做梦的吧!”
老人和少年住在渡口,往下游去是一个村子,村子里的人都姓白,所以叫白村。渡口的对岸往上游去,就到了方圆百里之唯一的镇子。不管是村子还是镇子,都夹在云白群山之间,穷乡僻壤,就是神仙怕也懒得到此一游。
“就知道你不信我,我今儿在下游的河里捉鱼呢。眼见着一条大鱼蹦到深水里去了,我顺着那条鱼望去,忽然见着对岸有个没头发的人,我想着他可是要渡河,就冲他喊‘你是要渡河吗?往上游去喊老白头就行了。’”少年咽了口唾沫,手里比划着,生怕老白头不信。
“你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去深水不要去深水,你咋就不长记性呢,前日村里还有个娃娃溺了水没了……”老白头用烟杆敲了那少年的头。
“老白头你倒是听我说啊,那个没头发的人好似没听见,又好似听见了,还对我笑了笑,然后,然后他就纵身往河里跳,我本以为他要掉河里去,谁知他就那么在河面上飞起来了,片刻功夫就过了河,你说是不是神仙,那可是沽噜河啊。”
“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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