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意动的样子,笑了笑,道:“我们还要先回荆州,问过老师之后才能决定。不论如何,要多谢指挥使大人费心。”
李良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李良又问了二人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得知二人得等到明天参加完丧葬才走,便约定到时候三人同行,反正去京城,要路过荆州。
陈修本来想着还得去拜谢一番李念,毕竟人家这一番好意,不去也说不过去。但李良告诉他,李念来之前就交待说他有事要离开钦州,就不见他俩了,至于去不去武学院,也全凭他们自己的意思。陈修和张鲁闻言,心里都是大松了一口气,在李念面前,实在是很有压力。
第二天一早,张鲁便叫上陈修去给小方他们送最后一程。疤脸陈总旗早早带着一帮弟兄,将火葬的柴堆搭好了。因为将士战死本是寻常事,加上府兵来自各地,所以不可能像百姓家一般,操持丧葬,只能按照行伍的规矩,火葬从简了事。
待时辰到了,陈总旗一声号子,众人齐齐点火。几十座火苗窜起,一个个昨日还鲜活的生命,便在这熊熊大火中消逝。张鲁站在小方的柴堆前,火光隐约下,他那张圆圆的脸,好像又在冲着他笑。
哀伤而豪迈的声音响起:
苍苍穹碧,尔之何来?
来与同袍,持戈俱在。
巍巍青山,彰其功赉。
为边四方,复我华采。
茫茫四野,卒何无坏?
请覆吾尸,魂为路开。
幽幽黄泉,行不气乖。
有顷往复,复为雄哉!
这首祭歌所唱,便像是千万万万,如小方他们这般的普通士卒。他们的一生何其短暂?成长,当兵,打仗,殒命。也许如此短暂简单的人生,只好期盼来世再丰富一些罢!
张鲁在这肃穆沉重的气氛中沉浸良久,心中想着:即使有来生,宁愿做个普通百姓,莫要成为这种英雄。方子玉,你这个名字,就算所有人忘记,我也会记住的。
火仍在燃,陈总旗四处张望,找寻到站在火堆前的张鲁,便走了过来。
“小兄弟!”陈总旗脸上的疤随着咧嘴的动作牵动着。
张鲁回过神来,拱手行礼道:“陈总旗。”
陈总旗摆摆手,问道:“听说小兄弟要去荆州?”
张鲁看了眼陈修,道:“是的,陈总旗是有什么事吗?”
陈总旗清了清嗓子,道:“是有个不情之请,那个,小方是荆州人,我想,小兄弟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将他的骨灰给带回去?”陈总旗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小方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算是我半个徒弟。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又肯吃苦,学什么都快。不过可惜,没有一个好师傅。”
张鲁看着这一刻无比柔和的陈总旗,心里微微一颤,道:“陈总旗放心,不要说是在荆州,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该送。”
陈总旗眼眶微红,紧紧地抿着嘴,抬头长舒了一口气,声音干涩:“多谢!”
当张鲁和陈修往回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张鲁捧着用白布包好的骨灰坛子,道:“师兄,枝江县离江陵县远吗?”
“不远。”陈修回道。
“哦,差点忘了!”张鲁忽然拍着自己脑袋,道,“你去送信之后,指挥使问我话来着,我被这些事给弄的,才想起来跟你说。”
陈修心里一提,道:“问什么话了?”
张鲁两道眉毛都快挤一起去了,心里委屈死了,道:“问什么?就问了一句我是哪里人,我就感觉兜不住了。”
“那你说什么了?”陈修眉间也是一紧。
张鲁抓了抓发痒的头皮,道:“我想着有些事绝对瞒不了,干脆把从临尘县认识你开始,一直到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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