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瑾眼瞳蓦地一缩,只觉得浑身冰凉。
江宁王妃的声音很小,这句呢喃的话语除了他外就连离他最近的朱医正都没听见,却让他脑袋“嗡”的一下,像是一口被狠狠的大钟,摇摇欲坠。
是真的。
庞神医说的事情是真的。
他直觉扭头看向正听朱医正说话的江宁王。江宁王两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认真,时不时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担忧。
曾几何时,在他昏迷醒来时,看到的父亲也是这个样子。
他是江宁王府嫡长子,是父亲母亲的第一个孩子,就算他常年卧病在床,就算后面又多了很多弟弟妹妹,他们对他的疼爱也从没减少分毫。
可若是父母对他的疼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呢?
屋子里的下人深知江宁王妃喜静,在母亲进屋时大部分人已经悄然退下,此时屋子里只有两个平日里照顾他起居的丫鬟。
司安歌还在,静静站在江宁王身后不远处,娇娇小小的她被江宁王的身子遮住大半,从他的方向只能只能看到她半个身子。
这个别人,还是他的嫡亲妹妹。
熟悉的闷痛感再度传来,他面不改色,连呼吸的节奏都没乱掉。这是伴随了他十多年的感觉,他早就练就了在没有痛到要失去意识的地步时若无其事。
他目不转睛注视着江宁王身后露出的那半个身子。
果然,她轻晃了一下。
他绝望地闭上眼,逼自己忘掉脑子里越来越清晰的那条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让心脏有更多负担。
此时司安歌心情差到了极点,她已经确定自己莫名其妙的疼痛来自何处,这种极力想与别人撇清关系却怎么也撇不开的感觉让她十分不爽。
陆泽离就要去西北了,这时候应该是他们夫妻二人相处时间,她在江宁王府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等江宁王送走朱医正回来,一直当着隐形人的她终于再次被发现。
“你怎么还没走?”江宁王诧异问道。
司安歌笑了,当她多想在这里待似的,她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离开?
她看着因江宁王的话下意识转头过来的江宁王妃面露惊恐,意味深长地开口:“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江宁王正担心着司怀瑾的身子,听她这么一说,不耐烦地挥手,“现在我没功夫听你讲什么故事,你先回去吧。”
说完江宁王就不再理会她,向床边走去。
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司安歌冷淡却坚定的声音:“我的故事,是专门为父亲您准备的,今天就算天塌下来您也必须听完,您听完了,我自会离开。”
江宁王被她理所当然盛气凌人的口气震到了,他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命令他!她一个区区小辈,怎么敢?
他勃然大怒,“放肆!”
“父亲息怒,我自有需要您听完我的故事的理由,父亲听完我的故事再下结论不迟。”她顿了顿,“若到时父亲仍觉得我无理取闹……”
她轻笑一声,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若江宁王与江宁王妃夫妻一条心,她有的是办法让司家所有人身败名裂,在整个京都都抬不起头来。
她左右看了一下,选了一把离床不远不近的椅子自顾自坐下,然后指着对面的椅子微微歪着头看江宁王,“父亲不坐吗?我的故事虽然不长,但冲击力有点大,我怕父亲承受不住……”
“你住口!”江宁王妃尖声打断她。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她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不可以!她不能让王爷知道她做的那些事!
她松开抱着司怀瑾的手,抓起床头的玉枕狠狠向司安歌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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