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近来心中烦闷。夺门之变后,旧患以除,新患又生。徐有贞、曹吉祥、石亨,乃是他曾经依为屏障的亲信,却不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不过短短年许时间,这几人便一个个原形毕露,令他失望以及。
徐有贞已被抄家充军发配,而曹吉祥、石亨等人却也绝不是良善之辈。在排除了徐有贞之后,这二人愈发猖狂嚣张,竟然未经他的谕旨宣召,便擅自带人入宫,强行逼索,讨要官职,安插亲信,如此行事,岂是良臣所为?
夜深人静,更鼓三响。雕梁画栋之上微风拂过,两条矫健利落的身影拜倒在朱祁镇的面前。“回禀皇上,臣兄弟二人连日来明察暗访,已掌握了大量实据,曹吉祥、石亨等人近年来军功多为谎报,关外滥杀无辜、军中滥竽充数,冒领皇恩粮饷,朝堂之内安插亲信党羽,结朋欺上瞒下,把持朝政,皇权危如累卵,其罪恶罄竹难书,实已到了不可饶恕之地步。”
朱祁镇双目光寒凛然,面结冰霜:“你二人,可知其中轻重?”“赤胆忠心,皇上明鉴。”朱祁镇长出一口气,似是放下了心中羁绊,冷厉的面色也渐转缓和:“你二人辛苦了。”“臣不敢居功,这都是洪大人心系圣安及时通传所致。”
朱祁镇悠然一叹,探出手去抚了抚身旁金色狐狸的皮毛,神思恍然道:“不知道洪爱卿如今身在何处?”大漠深处,荒废沙城。空旷幽远的风声呼啸中,凄凉的诉说着故往的繁华。残破祭台上,四角断裂的支柱仰视苍天,一切,都是那样古老而又神秘。
站在祭台上向远处遥望,一座如山般的巨大人面像半掩埋在黄沙之中,虽历经遥远的岁月,但却始终不曾泯灭曾经的辉煌。遥望乱石阵的方向,洪新宇心中默默祝祷安息在此处,那同门兄弟已经故去的灵魂。
八年之后,我又一次站在这里,将再次踏上那未知的谜样旅程。祭台的地面上,各种繁复的纹理纵横相依,勾勒出一个符阵。符阵有八方,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方又分五行,木、火、土、金、水,五行又分阴阳,阴土、阳土、阴火、阳火……
八条符纹锁链互为依托,环环相扣,要打开这个符阵,似乎至少也必须八人同时动作才可以,而且,有先有后,次序井然,丝毫也来不得半点马虎……洪新宇神色淡然,依照心中推衍,按照次序分门别类摆放着形形色色奇门怪样的物品。
赤橙黄绿青蓝紫……玉石、草木、虫兽、果蔬、米谷……不一而足。一番忙碌,不觉又是日近黄昏。洪新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望着符阵上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物品,心中自然升起一股傲然之气,茫茫江湖,又有几人?
八条符文锁链盘绕纠结,层层收缩,在那所有物品围绕的最中心,洪新宇盘膝而坐。夕阳渐渐落下,北天之上,一颗明星冉冉升起。“轰!”一团烈焰升腾而起,在这昏黑的夜幕中格外耀眼,只不过,空茫无际的沙漠中,却缺少了感叹惊讶的人。
金火、木火、土火、水火、火中之火,五行八方,层层延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祭台上的符阵越来越亮,光芒耀目中不住变幻……当变幻无定的亮光达到顶峰之时,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光芒逐渐暗淡消沉,最终,倏然一声,苍天寂寂,大漠荒凉,残破的祭台上,已空无一人。“啾啾”“啾啾”鸟语花香,景色宜人。
洪新宇头脑有些刺痛,一个人操作如此繁琐的符阵,对于他来说,毕竟不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这是哪里?洪新宇四周打量,条条光线从浓荫中垂射而下,光影迷离中,一片五彩斑斓正迎面飞来。
这是……那瑰丽纹彩忽然一翻一掀,迎面刮起一阵亮丽粉尘。洪新宇双眼一眯,随即感觉到浑身上下犹如针刺,不过那感觉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常。有毒?洪新宇嗤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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