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武爵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两秒,落后在替身姑娘和林嫣的身后,汪海出来的时候目光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可能是他的衣着确实令人尴尬,也只有没脸没皮的石林能够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着风凉话。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万白河。
老人并没有穿大红的喜庆衣服,而是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中山装,坐在发亮的太师椅上,面露喜色对进来的宾客们微微点头,实则面无表情如同一摊太师椅上的冰水。如果不是与他点头而过而是长时间的对视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老人的眼似乎没有焦距,他是在“望”。换个近义词叫睥睨。
若用一两个近义词形容能形容清楚也就不是万白河了,屠武爵心里也犯嘀咕,他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特有的气势,位高权重的大佬即使在不表明身份的情况下一个眼神也能人噤若寒蝉。万白河的眼神很特别,他看不到万白河的气势,那种身为东海规则制定者的强者气势,反而有一种马上爬到封顶但却快累死的喘息。他蓦然想起来万爷确实是老了,刚才的登山者比喻不太合适,有几个人古稀后会向珠穆朗玛峰发出冲锋呢?
万爷这样的人应该自封在五岳之顶,装作即将羽化登仙的道士,对后来者冷漠地勉励,而不是离开现在的山峰再向更高的山峰发出挑战,那样的话失败是肯定的,还会收获到一票的白眼,最后记入教科书中作为作死的黄金案例。
他感觉很奇妙,便没有在万爷简单的对视寒暄后转移自己的目光,而是一直盯着他看。
于是万爷不得不从“望”的状态中离开,与他对视相看。
“又是你子,我记得你。”
这是万爷第一次开口。
满座皆惊。衣冠耸立。
“万爷不是说喉咙哑了,不能开口吗?”
“怎么又是这个子,上次听说他很不给万爷面子!”
“竟然还活着?”
山庄嘈杂,窃窃私语。
“我也记得老先生。”屠武爵恰巧走到了万爷的正前,他躬身行礼,满座宾客,行礼者唯他一人。
万爷安然受了这一礼,他站了起来,后面的侍者也跟着动了起来,大家目光不善看着前面的屠武爵,这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需要万爷一句话,几百号人会争先恐后把他撕成碎片。这里不是温盛,他不会像上次那般好运了。
万爷走了过去,他走的很慢,汪海想要上前搀扶他,他只给了汪海一个眼神,汪海就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万爷的脚步有些蹒跚,他走到了屠武爵的面前,手搭在了屠武爵的肩膀上,好像这几步路让他有些劳累,他就借把手休息一下。
刚才进门的时候石林已经拿开了自己搭在屠武爵肩膀上的手,一时屠武爵有些悻悻然,心说自己的肩膀就这么值得大人物搭手吗?
他站在原地不敢动,林嫣在前面回头看他,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紧张,两只攥着衣角的手忍不住颤抖。
“我真高兴我收徒弟的时候你能过来。”万白河说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屠武爵汗毛倒竖,生怕万爷咳嗽着便把病症的原因按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想也不想按着万爷的背后,轻轻拍打帮他顺气。“万老先生……”
“万爷不可!”
“屠武爵!”
“万爷心此人,他是个诈骗犯!”
人群中响起怒气冲天的喊声,黑色西装白色衬衣的许显破开人群站了出来,伸着食指恶狠狠地指着屠武爵,那表情如同杀父仇人。
在计划实施中,一切都很无奈。
许显那边需要时间,他要尽快尽快再尽快地搞死屠武爵,扣开东海的敲门砖,然后递交出投名状,在之前他已经付出了很多,被人扇脸吃嘴巴子赔款他都能忍受。他独独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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