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宁家登说:“这次桃灼堂的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给奚队长个机会表达下歉意吧,出院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他都一把年纪了,拉下面子来不容易,最近事儿太多了,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也是一番心意嘛。”
话虽如此,晁千琳还是觉得这班人就是故意要把自己控制在医院。
她猜想他们一定是怕奚钩月一个回马枪杀回来。
毕竟奚成必和杜秋风已经是同盟关系,对齐升逸的讨伐被搬上日程,她这个“电台”必须控制住。
可是他们不能直接把她监禁起来,让齐升逸彻底放弃和她联系。
恐怕他们还没想好什么让晁千琳自由行动也能保证安全的策略,所以才这么笨拙地保护她。现在医院附近一定也都是层层暗线c铜墙铁壁,之前调集的人手可能一点儿也没被浪费。
其实,晁千琳也不想回家。
她来岚城才三个多月,好不容易习惯了自己的卧室,习惯了那张软绵绵的床。
可每天梦里的场景都是幻象中所见的那座小山和那个阳台,晁昭和晁千神血淋淋的样子让她本能地回避那个空间。
而且,那间公寓有他们为一件道袍的争吵和他做的混蛋事,有他们深夜的坐谈和他那句“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告白,有他们和白明像真正的家人一样消磨掉的单纯时光,有他们为彼此的情不自禁交换的温柔的吻
还有,她与齐升逸深渊般的两次交谈,她与蓝晶缔结契约的罪孽,她被白明煽动万物的怀疑
没有他存在,那座塞满了烦心回忆的公寓,根本就配不上“回家”二字。
应该振作起来向这种软性监禁对抗的理智,和不愿回到那间屋子的情感在晁千琳脑海中交战。
奚成必肯定会说些什么正事的,还是听一听吧。
她这样劝慰着自己,却在和奚成必会面的时候双双沉默。
寒暄之后的冷场格外尴尬,奚成必还以为晁千琳有很多问题要问自己,没想到她单刀直入地只说了一句:
“对我大哥下手的是你吗?”
“不是。”
看她听到回答后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对着点滴发呆,奚成必突然有些心虚。
他不由得解释道:“那天奚北被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绊住,也没看到到底是谁向晁千神动手。”
“戴眼镜的年轻男人?”
奚成必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齐升逸的人,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晁千琳仔细回忆齐升逸的手下,可除了刘浪和李立青,她只见过一众齐姓女眷。
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病房的门忽然被粗暴地打开:
“晁千琳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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