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等等的消息尽数收到。
问题实在太多,她之后在最下面的“我在事务所等你”一条后回了个“好”。
钱蓝见夜路上开车沉闷,晁千琳又只打开了车窗,支着头望着夜色发愣,便打开收音机,听着音乐台播放的流行歌。
回去的路总是感觉比出去的路要短,亦或是他怀着心事,无暇顾及车上的时光。
这一路上他都没有拟出什么适合当下的言辞,车停在事务所楼下的时候,钱蓝看着晁千琳,又和初次送她回家时那般无法说出什么。
晁千琳明白他的心思,又一次先开口:“今天谢谢你,我不讨厌你。”
钱蓝见她还没有去开车门,自然是给自己机会再说些什么,内心挣扎后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我知道外在只是一个了解他人的契机,虽然在你看来,我急着拿出了定论,但我还是希望有机会抛却容貌c姓名c身份等外在的因素,了解彼此的内在,来向你验证我眼之所见毫无虚假。”
晁千琳消化着他这句逻辑奇怪的话:
所以他承认了自己一见钟情的是我的容貌,解释了他未通姓名的事情,而与此相并列的他的身份自然也算承认了虚假
可为什么是由我来验证他之眼见,莫非是想说他可以看透我的内在,来表示自己其实是爱上了我的全部?还是说他所见即是他欲得?
见她探究地看着自己,钱蓝笑着说:“我不太会说话,还很自以为是,希望你不要介意。”
晁千琳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你很好。”然后打开车门,迈下车去。
钱蓝也紧跟着她下了车,走到她身边轻声说:“祝你今晚做个好梦。”然后就目送着她上楼。
“晚安。”
直到她又和上次一样,在四楼的窗口稍一出现,视线相交一瞬,然后消失在视线内,他才松了口气,瘫靠在车门上,把头埋在掌心里苦笑。
分明是他的告白,却从头到尾都在被她和她的话引导,这些事都是他从来都不擅长应对的,或者说懒得应对的,在当下她留有余地的婉拒中实在更显苦涩。
车里的电台依旧在播放:
“ifakiualiv,frhdhsfhsaassisyuayhr,lsr”(如果你想让我们活下来,逃离深海之底,指南针会指引你,到任何我在的地方)
清澈嘹亮的女生吟唱如斯,却没有指针告诉他,哪里才是更加接近她的方向。
可是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懒得去想,既然对方已经闯进了他的世界,直拳相迎就是最简单的方式。
钱蓝坐回车里,点了支烟,看了眼楼道灯已经熄灭的那个窗口,视线扫过难以忽视的高大招牌,然后收回心思,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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