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种让人意外的攻击之前陆铠也有过一次，但那已被证明是用于骗取注意的诈攻。现在这一剑的性质则完全不同，是一记充满威胁的货真价实的攻击。倘若客刃对此无动于衷，他与陆铠的攻击将会同时命中对方胸前的圆盘，这是在场大多数人经过目测后统一得出的结论。

    准界律考试中用于计量伤害的圆盘并没有显示击破时间那么先进的功能，所以一般考试双方在极短时间内相互击破的情况会被判为平局。也就是说，陆铠这个没有任何破坏客刃攻势作用的攻击，其实是个带有玉石俱焚意味的逼和之举。

    慌不择路或是心血来潮的一击绝不会产生这样的威胁，所以不光监考员们看出了这是陆铠有所预谋的反击，客刃本人更是在此基础上迅速意识到，陆铠对他前一剑那看似失误的格挡也是为此刻反击所做的准备。

    尽管意识到了方才的疏忽，客刃却仍未感到丝毫慌乱。因为比起和自己实力差着足足两个档次的师弟兼对手兼考生，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他的判断就是，处于他完全压制下的陆铠不可能对他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击，除非他身上真的出现了什么明显的破绽。但是说句寒碜话，在进攻时忽视防守露出破绽这种初学者级别的错误，就是发生在陆铠身上他作为师兄都会觉得丢人，更别说是他自己了。即使陆铠这打算和他同归于尽的一剑看起来凶险无比，但客刃相信只要他刚才没出现什么失误，陆铠的一切行为就都应该在他所能处理的范围内。

    思路是这样没错，不过结合实际来看，可行的方法好像也不多。闪避会影响到正在进行的攻击，排除。左手剑刚刚收回，格挡这一击有些来不及，排除。右手剑就是“正在进行的攻击”本身，排除……没了。

    今日第一次对自己判断产生怀疑的客刃急忙又光速重新分析了一番——如果是在有正气强化的状态下，他这时以左手剑格挡肯定是来得及的，再不济也能用个普通的剑格应付过去。但不巧的是他现在并不符合这个条件，正气也不是在短短半次攻击的时间里就能准备好的瞬发能力，所以……结论是他刚才确实露了破绽，并且被陆铠抓住了。

    尽管客刃自知不使用正气的战斗他确实不太习惯——在放水状态下打架还能经验丰富那才是有鬼了，所以对一些无正气条件下可能出现破绽的地方他也是有留意的。可惜破绽这种东西本就不可能仅靠“留意”来完全避免，想消除破绽自己多留意十回都未必有被别人抓住一回来得有效。而且破绽也因人而异，对手太弱你觉得自己有破绽他都未必能抓住，对手太强你觉得自己没破绽他都能给你找出来，因此客刃对于出现破绽这事本身是不会意外的。他唯一想不通的是，自己的攻势一直都没有过节奏上的变化，为何会到了现在才突然出现问题，除非……

    “原来如此，这子一早就看出了我的攻势不够完美，却没有不假思索地贸然反击，而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观察到几乎最后一刻才舍得出手！都被我压制成那样了居然还沉得住气，真是过人的定力和胆识。我本以为已经摸透了他的实力，原来是被他给骗了……这场考试果然还不能就此结束。”如梦初醒的客刃迅速取消右手的攻击，向后急退躲开了陆铠的剑锋。

    “我还以为以师兄的级别不应该在攻势中留下这么明显的空当，肯定是故意卖给我看的陷阱什么的。然而一直到刚才我都快输了也没见他调整，就试着强行反击了一下，结果看他的反应，这些破绽居然都是真的吗？他是真有那么不习惯放水还是在瞧我？”与心下一片雪亮的客刃相反，陆铠现在反而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状态。但他怎么说也是费尽心机才制造出这么个脱困的机会，心中再怎么疑惑动作也不能犹豫半分，瞅着客刃后退这两步的空当就向着斜前方逃了出去。

    即使还未重新调整好架势，客刃也不能眼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