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本想问这信是谁写的,可是看到上面熟悉的,笔锋有力的字迹后,她有些不想拆开了。
从昨晚他把自己送回来时,柳宓就觉得这人好像是在故意的,一步步的接近她,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在逐渐的,一步步试探着她的底线。
她分明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纠葛了,却还是避无可避的,跟他有了联系,有了羁绊。
可信封上的内容,她又不得不看。
宋丁海见她犹豫成这样,也不说话,不影响她的判断,悄无声息的走了。
柳宓看着信封,深吸口气,将那信封打开了。
是秦淮写的没错,他在上面写了昨夜审问了那些人,知道对方是柳春阁对面新开的胭脂店的老板指示的,问她要如何处置那些人,按着他的想法,人证物证俱在,直接交由官府最好,他在京兆尹那有熟人,稍稍交代两句,就能让这些人往后不再做妖。
柳宓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淮的手段比他们常人要厉害锋利的多,自己出面,难免被人看轻,等那些人不疼不痒的出狱后,居心不良再度使坏,自个还得吃亏。
倒不如接受秦淮的建议,一来不用自己伸手,二来也能威慑一下对方。
这么一来,好像欠他的地方,越发的多了。
柳宓把信笺攥成一团,握在手心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三年不见,他好像多了几分圆滑事故,也多了许多心计来。
是她当年陷的太深,本就没看出他的本来面目,还是说,这三年分离,岁月将他磨砺成如此了?
她不得而知,也不想知晓。
当年那个伤疤,以及伤疤形成的缘由,就算是过了三年,就算是过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如今想起,却依旧能在她看似已经完好的心上,再度扯开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那些故去的人,那些瓢泼的大雨,以及大雨里出现的人跟事,却还清楚地在她脑海里盘旋。
她忘不了,也不想忘。
忘不了师父对她的好,忘不掉师父当初故去时的苍凉跟痛楚,也忘不了当初她苦苦哀求时,他面带为难,却还是毫无顾忌抽身离去时的坚定。
是啊,他有理由,可是,她要怎么听那些苦衷跟理由?她听了后,原谅了他,甚至是原谅了自己,可是师父怎么办?
她恨自己的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又该怎么办?
当初既然他离开的话,那就该毫无顾忌的离开,再不回头,如今俩人相遇,他再度回到自己身边,带来的不会是原谅,只能是刺猬一般的互相伤害。
…………
“姑娘。”她紧紧的攥着拳头之际,半夏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姑娘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恨意这么浓,她毫不怀疑的是,只要自己再晚一会,小姐怕是要把自个的手掌也给掐破。
柳宓回神,长长的抒了口气。
眼底的情绪也被她很好的收敛起来,她这才看着半夏,平静道,“怎么了?”
半夏把请帖递给了她,“外面一个小丫头送来的,说是您看了就知道了。”
“我看了就知道?”她拿过帖子,下帖子的人名她不清楚,可是上面写的是薛府。
薛家的话,她认识的也就薛丁一个。
而且上面名字明显是女眷的名字,薛家除了春花姐,难道还有旁的人?
“先打听一下那丫头是不是薛丁少爷家的。”最近事情频发,一切还是小心起见。
丫头回来报备说,对方确实是薛家的女眷,柳宓叹了口气,这么一来,柳宓就必须得出门不可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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