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的,咋就不知道体恤体恤他老爷呢。
程梁没说话。
屋内气氛变得严峻起来,县太爷当了十几年的父母官,他虽然没什么大的建树,但这么些年也算是平安的保了一方太平,有的时候,他能从下属越发黑沉的神色中,察觉出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
“距离青山镇二十多里地的之外的村子,有点情况。”他将自己所知道的,简短精准的跟大人报备。
“你先出去。”事关公事,县太爷把朱氏撵了出去。
“你仔细的跟我说。”
掩住的房门,挡住了朱氏探寻的视线。
县太爷仔细听了一下,越听身子越是发抖,如今收到的公文里,并没有说是有瘟疫流出的征兆,可是按着程梁所说的,那病情传播的速度有些快,难不成真的是瘟疫?
瘟疫是在他管辖的地界上流窜的,那……
方才好了几分的伤口,这会隐约有些痛楚,一会不止是伤口疼,他脑袋也疼起来了,“快,快去找大夫过去,找大夫过去看看,还有,不能声张,不许声张知道了吗?”
说罢,见他转身要出去,急急的喊住了他。
“秦捕头呢?他人呢?”
“老大已经去那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让他回来回来!”县太爷捂着额头,“出事了咋办,他要是再带点啥不干净的东西,那县衙这么多人可就……”
程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跟他报备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喊回来老大,他也想喊回来,可是他们摊上这样一个畏缩的老爷,丝毫不作为,说真的,如果不是老大在这顶着,青山镇早就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等送走了程梁,县太爷哎呦哎呦的叫着躺在了炕上,你说他容易吗,当时花钱捐了个官,以为当了老爷就能光宗耀祖,可你看看,每个月的那点俸禄连家里的那几个姨娘都养不起。
他这个芝麻官就是最小的官了,外面随便来个落脚的官差,人家职位都比他大,他还得弯腰作揖的给人当孙子。
好不容易青山镇稍微富贵人家多点,他也想学习别人,弄个官商勾结啥的,中饱私囊一下,可是你看看,身边还跟着个不为金钱折腰的下属,秦淮。
他这还没受贿呢,人家已经拿着大刀在自家门口守着。
他人生还没起来腾飞就已经要陨落了,唯独老天眷顾自己一回,也就是在被蛇咬后,遇到了神医救了他一命,可惜啊,他这刚劫后余生,马上就砸下来另外一个恐怖的消息。
要真的是瘟疫,真的是瘟疫的话……
他就不要活啦。
柳宓到那的时候,秦掌柜正指挥着几个伙计在外面的空地上清洗着铜锅,去年的暖锅可是没少给飘香阁添了银子,这等着天刚冷,他这不就把所有的工具都拾掇出来,洗涮洗涮,准备开始卖锅子。
秦掌柜见到柳宓挺惊讶的,尤其是听她说要在这住上两天,越发惊讶。
不过他是场面人,就算是心底有着疑惑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秦掌柜招呼人过来,引柳宓到了最雅致的房间。
柳宓先前已经跟他打过招呼,她来这,让秦掌柜帮忙瞒着,不然老实爹跟小舅舅实不实的来送调料鸡蛋,要是认出了她就不好了。
秦掌柜欣然应允。
楼上人来人往,柳宓搬着小凳子坐在窗户边上,秦老板是个有做生意头脑的人,房屋置办的雅致,上好的熏香点着,窗台上还放着花匠精心培育的花,这会虽然已经是深秋,可是吐蕊的菊花这会开的正灿烂。
当个花多好,自由自在的,只漂漂亮亮的展现自己的美丽就好了,哪里像人一样,每天都有这么多的烦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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