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脉搏,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把手套摘下,口罩摘下,方才太过紧张,身子都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这还不算,精神高度紧绷的后遗症,她两耳都开始轰鸣起来。
“去把你家老爷给喊醒吧。”把设备全都清洗过后,柳宓把东西装在了箱子里,她转身的功夫,就见那方才举着插瓶的姑娘,蹲下身子拿着长长的指甲掐着她家老爷的人中。
段老爷悠悠转醒。
昏迷前的一幕,瞬间涌入到脑海里,他以跟年龄不符的灵敏跳了起来,指着柳宓声嘶力竭喊着,“是你害死我夫人的,是你!”
就在这时,仿佛是为了迎合他的话般,段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举着火把的,几个并不陌生的男人,从门外进来。
柳宓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再次见到秦淮,会是这样的场景,还是这般狼狈的场景下,相见的。
俩人面面相觑,谁都没开口说话。
“秦捕头,你就是秦捕头吧?是她,是她给我夫人开的药,我夫人吃了她开的药,才会受这么大的罪,我夫人这会生死不知,她就是庸医!是庸医!”
段老爷指着她,跟指着个杀父仇人一般。
柳宓冷笑。“是我?我给你开的药方?”
段老爷似乎早就认定了她会不认账一般,从胸口处抽出一个东西。
“这是下人从你桌子上拿来的药方,你还不认?”柳宓试图去拿,可段老爷极其谨慎,她才走了一步,只是瞥了一眼那东西,便被男人再次收了回去。
可是,这已经够了。这药方,她记得清楚,是当初宋丁海开了,留在桌子上的。
只是她不清楚地是,这个药方,怎么好端端的到了他们手里,而且不问自己一下,这些人还抓了药就吃了。
吃就吃了,可吃后马上就中毒,时间快的让人措手不及,这一切倒像是……
暂时先不说这药方如何蹊跷的到了他们手里,从药房里面内容上来讲,单凭宋丁海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也不会让人吃坏了药。
还有,段老爷一口咬定就是吃了药才坏事的,不是吃了其它东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柳宓脑子乱糟糟的,一瞬间脑海里想起了无数个念头,可是,她所有的不满跟委屈辩解,再看到秦淮后,全然说不出口。
她甚至是主动走到了秦淮身边,抬眸,直直的注视着他,“秦淮,你也相信是我治死了人?”
秦淮没跟她视线对视,而是扭到一旁,平静无波道,“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已经摆在面前的事实。”
柳宓就像是个鼓鼓的气球,被人扎了一针似得,顿时泄气。
原先的辩解委屈,似乎都不用说出口了。
她嘴角扬起个极其讽刺的笑,“那好啊,如果那人真的是被我害的半死不活,并且快要死了,你要怎么办?”
段老爷听俩人说了许久,逐渐琢磨出来味儿了。
怎么着,这俩人还是个旧相识?
他先前费了老大的功夫打听,打听出这秦捕头一项是铁面无私,不会讲人情情面的。
要是他跟柳宓相识,那自己跟夫人的这场谋划,岂不是全都泡汤了?
“公事公办。”秦淮没看到段老爷快要窒息的面孔,说完了那句话,重新问了一遍柳宓,方才段老爷对她的指控,到底是不是真的。
柳宓也是存了赌气的心思,不被自己信任的人信任,还能有比她更惨的?
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她倔强的点头。
“我承认。”
段老爷松了口气。
柳宓只觉得心头泛滥的全是委屈跟苦水,她强撑着才没让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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