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询问了半天病因,还是没问出个一个字眼。
不过……
为了保险,她还是将人上下仔细的检查了遍,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外面的人焦急如焚,想打开车帘看一下,却又不敢打扰了她。
良久,车帘那终于动了动。
柳宓从车上跳下来。
那个女的一下子抓住了她胳膊,核桃似得大眼直直盯着她,“姑娘,姑娘,我家老爷现在……怎么了?”
她问的大概也是旁边两个少年想要问的吧。
柳宓似乎是回到了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她跟着老师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家属紧张却不敢大声呼吸的模样。
“节哀吧。”
柳宓说罢,萧山身上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被人抽走,他两腿不稳,险些摔倒,还好他身边的小厮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二叔……”萧山脸上一片悲怆。
“怎么会呢?”徐青柏也不可置信的往后褪了一步。
他打小顽劣,父亲请了好几个夫子都是被他气跑了,后来不得以才找到了萧二叔,萧二叔虽然天资聪敏,可是奈何身子不好,萧家不许他下场,只能在萧家的族学里给萧家子弟教授。
后来没人教他,他爹厚着脸皮请萧二叔收下他这个弟子。
萧二叔应允了。
他以前那就是个十足的混世魔王,旁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他虽然在萧家族学里求学,但带着萧家那些子弟,没少闯祸。
可是每次闯祸了,萧二叔都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去爹跟前告状,害他挨打,而是每次耐心的给他讲道理,还帮着他在爹面前打掩护。
后来他听萧山说,萧二叔身子不好,不能情绪起伏太大,当时他想,原来是个药罐子啊,不过,既然他将义气,自己也不能不将义气,所以这才渐渐收敛了他的狗脾气。
可是就是这样亦父亦友的人,竟然这么早就走了。
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徐青柏一下子抓住了柳宓的胳膊,焦急万分道,“柳宓,你没有在哄我是不是?你的本事那么大,死人都能被人你治活,你怎么可能医不好二叔呢!”
柳宓低声训斥道,“我本事再大,你也得给我拉个活人来,你给我拉个死人,我又不是阎王爷,在生死簿上勾一笔就能把人治活!”
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好端端的给她拉来个死人,要不是她胆子大,当时就被吓坏了。
徐青柏摇头,“可是,可是李家那个已经进了棺材的老头不都被你治活了吗?他年纪那么大你都能救活,二叔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没治活呢?”
“那不一样!”柳宓这会已经不该追究为啥他会知道这件事了,她得把这个钻到牛角尖的少年给拉出来!
“那有什么不一样,柳宓,都是死人的,你去拿着你的刀子,就跟上次在我身上拉开肚子那样,再去拉他的肚子,只要他能再睁眼就行!”
徐青柏已经有些听不到别人说话了。
“上次李家老爷,那是假死之症,他看起来是死了,其实还有气息,但是你这次送来的人不一样,他是实实在在的死了,心脏衰竭死的,说实话,这种病是娘胎带出来的,他能活到现在,也都是被好药吊着命的,你……节哀吧。”
活着的人都希望把死去的人挽留在天地间,永远都割舍不断这份情分,可是,人又怎么能抵挡住人世间的生存法则?生老病死,人之常态而已。
“少爷,我们还是把萧二爷快些送回去吧,现在萧家的人保准已经发现人没了,这会灵堂指不定还要闹成什么样呢!”徐青柏身旁的小厮,为难不已的说道。
柳宓方才还没喘匀的气,又不稳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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