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侯没有立时回答,只再走几步,行至窗边。打开一扇窗户,极目远眺,三娘顺着窗户往外看去,江面平静无波,这天气却是极好的。
三娘也不急,站在门边静静等着宁海侯开口。宁海侯站了片刻,才转过身来:“如果我同你母亲一般称呼你为阿祝,你待如何?”三娘听过宁海侯语气平和的询问,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三娘暗自压下心间恶寒,微微屈膝:“侯爷请便!”
宁海侯倒未执着于此,自然的岔开这一话题:“过来坐。”宁海侯手执茶壶,倒满两杯,推至对面温声说道:“喝茶!”
三娘缓缓走过去,屈膝跪坐于棉榻之上,随后默默整理裙摆,宁海侯也不催促,只坐着把玩手中的茶盏。
三娘理完衣裳,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随后看向宁海侯:“您说有话同三娘说,那便让三娘猜猜可好?”三娘弯唇一笑,探头看向宁海侯,若寻常女儿般看着父亲。宁海侯不自觉的移开双眼,语气干涩道:“不必猜,我自说与你听。”
“回侯府后,你是嫡女,昭阳是一品侯夫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三娘轻笑:“可这些本就是我与母亲的啊,侯爷只想说这些吗?”
“你四妹妹,”宁海侯喉头微哽,微微调息一番才继续说道:“我自会处理好,不叫你母亲伤心。”
“哦?”三娘微微点头,浅笑低吟间语气却越发冷凝:“原是侯爷并未把三娘的话听进去啊!”三娘收起笑意,看着那张与自己酷似的面容,冷然开口:“侯爷如何处置侯府的如夫人和弟妹,三娘本无意插手置喙,只是为了母亲,三娘少不得要多嘴了。”
宁海侯摆手以示拒绝:“罢了罢了,你去吧!”三娘缓缓起身,看了宁海侯半晌,才行礼退下。转身行至门口,三娘稍稍回头:“侯爷,母亲心思单纯,莫伤了她。”
出了花厅,三娘抬眼便见着画屏候在门口。画屏轻轻跟上,二人一道回房。三娘自问,自己真能插手宁海侯柳夫人之间之事吗?这本是他们上辈夫妻之事,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该明目张胆的伸出手去。只是就这么直接将此事交予宁海侯,又实在是放不下心。
“画屏,去请了秦嬷嬷来!”三娘沉声道:“也不必立时就到,等母亲睡了再来!”画屏听罢微微点头,随后转身,逡巡一圈,指了边上一个小丫头,缓缓开口道:“你来,去取些水,姑娘一会子要歇午觉,送到姑娘房里。”随后画屏转向三娘:“姑娘,你先回房,我这就去找嬷嬷。”
三娘闻言径自回房,静静的临窗而坐。“姑娘,”画屏很快便回到三娘身边:“夫人有些不适,嬷嬷恐一时来不得了。”三娘大惊:“母亲可有大碍?”
不等画屏回话,三娘立时出门:“我去看看母亲。”三娘一时无法静心,前生母亲并无任何不适,虽一路走来疲累不堪,却因着宁海侯陪着只是身体累了些,却是无其他症状的,眼下这般情形却是不曾遇过的。
刚才用膳之时看着柳夫人三娘就有些担心她身子,怎就这般快?难道是宁海侯?三娘眸光一凝,最好不是他,否则画屏快步跟上:“姑娘莫慌,这次侯爷请了随行的大夫,眼下正给夫人看着呢!”
画屏的话让三娘微微冷静下来,步子微顿,原地深深呼吸了好几番才继续往前走着。步履依旧匆忙,脚下却不显慌乱。
匆匆赶到柳夫人房里,站在门口深深调了几息,将脸上薄怒狠狠压下,三娘才含笑进门:“母亲”正欲开口,却听到一清越男声:“恭喜侯爷夫人,是滑脉。”大夫的话一说完,屋内瞬间安静。比之刚才的焦急,眼下众人皆感意外。还是秦嬷嬷最先反应过来:“先生,您刚说是什么?”
大夫诧异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后答道:“是滑脉,夫人有孕了,只是”话未说完,柳夫人便看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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