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黄,早起的人们,正忙着给自家正门挂上桃符,又有人点起篝火,然后将一节节竹子投入火堆,为火所烤的竹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给小黄营造出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
元日,一年开端,四时之始,一月的开头,故而又称“三元”、“三正”。
正是因为如此,元日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无论天南地北,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在元日这天都要举行庆祝活动,以求今年能有一个好的开始。
富贵之家锦衣玉食,庆祝活动当然丰富多彩,而平民之家手头拮据,但苦了一年,元日总要吃些肉,换上一套新衣服,然后烧爆竹,挂桃符,把气氛弄得喜庆起来。
这个时代的爆竹,正是纸面上的意思,指的是被火烧爆的竹子。
竹节爆裂的动静不像后世火药所制“爆竹”那么大,但此时城到处都在烧爆竹,以至于各家各户的人们,在家中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豳王府正门,停着两辆装潢精美的马车,车上插着各色旗帜,彰显着即将乘车之人的尊贵身份,马车前后俱是身着正装的王府侍卫,以及身着铠甲的护卫骑兵。
身着官服的豳王宇文温,携王妃尉迟炽繁登车,要前往总管府署,主持元日庆典。
两辆马车,分别为宇文温、尉迟炽繁的车驾,之所以如此布置,因为两人身份所需:亳州总管、豳王宇文温,要在官署召集文武属官宴饮,而王妃尉迟炽繁,同样要在官署后院,召集外命妇及文武属官妻子宴饮。
宇文温作为藩王,是河南地界身份最尊贵者,而尉迟炽繁作为王妃,同样是河南地界外命妇中身份最尊贵者,所以两人出行,当然有专属的车驾和仪仗队伍。
即便此时尉迟炽繁是和夫君宇文温同乘一辆马车,但王妃车驾也必须随行,如此方能彰显豳王妃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豳王府门前此时出发的仪仗队伍,实际上是由两队人马融合而成,规模盛大,走在街道上,气势非凡。
一会,宇文温和尉迟炽繁分别在官署招待男宾、女宾,并主持相应庆典,两个庆典的结束时间有前有后,按惯例,女宾这边的庆典会结束得快些,那么王妃打道回府时,自然要乘坐自己的车驾,而不是留下来“蹭车”。
这是礼制,事关朝廷的脸面,豳王夫妇可以任性、不遵守,但会被人诟病,夫妇俩不想为了些许小事而让名声受损,自然一切都按礼制来。
元日庆典,是极其重要的公众场合,排场和着装自然有讲究,所以宇文温身着官服,该有的服饰一应俱,王妃尉迟炽繁亦是如此。
她身为外命妇,自然按着礼制着装,从首饰、衣着到配饰,无意不遵守对应规定。
只是头上的发饰颇多,不好随意转动脖子,宇文温见着尉迟炽繁端坐不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颇为好笑,以及无奈。
为了王妃的这身打扮,王府侍女忙了半个时辰,才给王妃打扮完毕,宇文温光想想都觉得累,不过从古至“今”,女人们出门前的打扮,不都是老大难问题么?
纯粹的打扮还算好,而相关礼制的要求可谓繁文缛节,执行起来很累人,但又不能不遵守,毕竟这是官方活动,众目睽睽之下,失礼行为可是会贻笑大方的。
宇文温轻轻握着尉迟炽繁的手,笑了笑,示意对方不要太过紧张:“区区总管府署的元日庆典,算什么哟,日后为夫回朝为官,元日大朝会时,那场面才壮观。”
尉迟炽繁点点头“嗯”了一声,和宇文温低声交谈起来,谈起一会要进行的庆典,谈起一些注意事项,夫妇俩都有些睡眠不足的样子,不是因为彻夜折腾,而是因为昨晚熬夜守岁。
昨日是除夕,豳王府里热闹非凡,宇文温和家眷们熬夜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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