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神智,所以此时由心腹崔子枢主持大局,但他必须随着天子、丞相返回邺城,所以攻打悬瓠的事情,是交给几位将军们负责。
离开前,他如同老妪般絮絮叨叨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其中之一就是要求各大营守将以稳为上,即便己方在兵力上有绝对优势,也不能掉以轻心。
结果呢?居然被敌人夜袭了,对方袭击的还是北大营,一把火将粮仓给烧了!
崔子枢身在邵陵,方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脑袋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仗都打到这份上了,还能说什么?
攻,攻不进去,守,守不住营寨,北大营变成了茅厕,敌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明明己方是进攻方,明明己方是以十倍以上兵力优势围攻悬瓠,现在反倒是被对方打得狼狈不堪、攻防易势,是官军太无能还是对方太厉害?
崔子枢不发一言,一旁的几名将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根据这几个士兵的汇报,袭击北大营的敌兵有两股,悬瓠城中敌兵进攻大营南侧,又有一股敌兵从东侧发动袭击。
悬瓠被长围和壕沟牢牢锁住,所以从东侧发动袭击的那股敌兵,是从别处来的,而根据种种情况来看,那股敌兵想要达成
如此战术,只有经由鸿隙陂迂回。
这怎么可能?
将领们实地勘察过悬瓠周围地形,知道鸿隙陂的情况,而之前抵达悬瓠南郊的敌军援兵忽然撤退,他们觉得不能掉以轻心,生怕对方分兵迂回,但悬瓠周围没有适合让大队人马偷偷摸摸迂回的地形。
鸿隙陂地区,分布着数十个大小陂塘,没有多少道路,到处都是滩涂、芦苇荡,骑兵不可能借此迂回,如果是步兵...
天寒地冻,河水冰凉刺骨,徒步行走在芦苇荡、滩涂里的步兵,能熬多久?
鸿隙陂为西北自东南走向,位于悬瓠城东面,绵延三四百里,如果有敌军从其南端入陂,要抵达北大营东面一带,距离有一百多里。
徒步行走在这样的地方,本来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敌军若想借此迂回,短期内达到突袭目的,基本上不可能。
大家都是这么想,结果事情还是发生了,事到如今,还能说些什么?
“伤亡情况如何?”
”具体伤亡不知...不过许多人是在夜里溃逃,待得敌军退却、天亮之后,又陆陆续续回营,某等赶来邵陵时,大概有将近万逾伤亡。”
“营寨情况如何?”
“大营南侧、东侧营栅被破坏,但南侧的长围、壕沟未受太多损坏,汝水东侧营区损毁严重,行宫被逆贼烧了,还有粮仓...”
一说到粮仓被烧,大家的心为之一痛,北大营遇袭,直接伤亡的人数即便过万,官军总兵力依旧很多,但粮草被烧,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想到这里,众人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后悔,如果,丞相没有病重,那么就不会北返,天子也不会跟着一起离开,如此一来,禁军六率和护卫队伍都在北大营,那么敌军夜袭能取得如此战果么?
可换而言之,若丞相、天子还在北大营,一旦敌军冲了进来,那也很凶险,因为据说当晚袭营的敌兵之中,有人声称是西阳王。
这条疯狗,看来是在悬瓠城里,疯劲一上来,逮着人就咬,万一在乱军之中,丞相出了事,或者天子被宇文温带走了,那可该如何是好?
所以,身在邵陵的文武官员得知北大营遇袭的噩耗后,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后悔。
邵陵,无论内外都是戒备森严,不怕有人偷袭,但现在,他们必须做出一个决定:这个消息,要不要让丞相知道。
崔子枢作为丞相心腹,如今心情是纠结不已,丞相病重,本来精力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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