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自己就先被敌兵刺中。
这种战法如同“脔割”,要一点一点将敌人的步阵削弱。
脔割,是一种酷刑,即是后世所称凌迟酷刑的前身,对付阵型散乱、军心涣散的步阵很有效,然而这样的战术,对于虎林军长枪阵起不了效果。
步阵中的弓箭手,不停用射马箭射马,许多人弓箭手双臂已经开始脱力,拉弦的手指鲜血淋漓,却依旧咬着牙放箭,调整完毕的“王八弩”也开始前出,为步阵提供掩护。
虎林军四个方阵形成了“田”字大阵,相互之间有间隔以方便弓弩手调动,在经历了敌军骑兵最初的连续冲击后,步阵已经稳定下来。
布阵外围倒地的战马和敌兵越来越多,形成高低起伏的“障碍”,让骑兵们再无法肆无忌惮集群冲锋。
天色越来越暗,满天乌云的阻挡下,太阳依旧不知身在何处,身处虎林军方阵之中的主将田正月,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冬天白昼短,看来再过半个多时辰(一个多小时)天就要黑了。
战斗从凌晨开始,持续到现在差不多有十个小时(五个时辰),高强度的战斗,没有多少喘息时间,即便是长期接受严格训练的虎林军将士也开始乏力。
是最后一搏的时候了。
田正月下令释放烟火,呼啸着冲上天的窜天猴,绽放出绚烂的光彩,火花尚未消失,蓄势已久的骑兵从柴村冲出,迎着风沙向北前进,向着围攻步阵的敌军骑兵冲锋。
参与回环连打的骑兵,即便有轮流休息的时间,但从早打到傍晚,已经人疲马乏,猝不及防之下无法拦截第一次投入作战的虎林军骑兵。
虎林军本部骑兵只有一千,又有随行的一千多别部骑兵,养精蓄锐了一日,终于等到了出击的时刻,他们快速接近己方长枪阵,将围绕四周的敌骑驱散。
原地据守的长枪阵又开始动起来,经过短暂的调整之后,开始向北前进,速度渐渐加快,骑兵分列左右护卫侧翼,一起向北面的敌军本阵实施进攻。
只有击破敌军本阵,才能打退对方,争取宝贵的撤退时间,战斗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无论如何都要拼命了。
方阵中号角声响起,此起彼伏,分外嘹亮。
坐镇现场督战的丞相尉迟惇,看着向己方本阵逼近的虎林军步阵,不知道该发火还是发笑,战斗从凌晨开始持续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日,己方不但攻不进柴村,反倒被对方攻出来,逼近本阵。
那么多骑兵,居然无法击破虎林军!
尉迟惇身处战场,亲眼看着己方以顺风之势进攻下风向的柴村,因为风沙的缘故,他看不太清楚柴村北侧也就是正面战场的具体战况,但对方如今推进到自己面前,什么都不用说了。
他看看前方,己方甲士已经列阵完毕,又看看左右,许多骑兵正在集结,而从东、南、西三面进攻柴村的骑兵,不用多久也能赶来。
你们确实很能打,所以,今日必须死在这里!
尉迟惇下定决心随即招招手,一名将领见状上前,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隐隐约约的号角声传来,众将觉得有些奇怪:谁在后面吹号角?
尉迟惇先是一愣,随即面色一变,他指挥官军攻打柴村,还放出游骑在四周警戒,而身后(北面)也就是上风向也布置了游骑,防止有人偷袭,如今这号角声怕是北面游骑的示警。
“不好,北面有敌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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