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疾驰三百里一战破敌,是许多名将打胜仗的常用战术,但昼夜疾驰的代价不菲,一是累死马,二是人累得半死,打完仗以后即便没有阵亡,也得好好休息才能缓过来。
如果昼夜疾驰之后不打仗,而是继续昼夜疾驰,那感觉可不是滋味,宇文温这七天昼夜赶路,虽然不是都在马背上度过,但也不好受。
从番禹骑马赶到浈阳峡南端,乘船连夜北上,出了峡谷之后在浈阳上马,马不停蹄赶往始兴,过大庾岭进入江州地界。
虽然过了大庾岭后可以乘船顺流而下抵达南昌,但前半段河道激流、险滩较多,导致船速比不上马速,所以宇文温除了方便以外,就一直骑在马背上。
昼夜兼程赶路,除了乘船时能闭眼,其余时间无法睡觉,所以他困得一闭眼就能睡着,为了防止打盹时从马背上摔下来,宇文温随身带着辛辣之物用来提神。
持续数日用下来,味觉、嗅觉已经麻痹得似乎已经没有了。
为了确保睡着了也不会坠马。可以把自己捆在马背,为何不这样做呢?
很简单,从广州番禹到江州湓口的道路之中,有一大段比较崎岖,如果把人和坐骑捆在一起,一旦马失前蹄坠山,人也跟着一起完蛋了。
在南康地界时,宇文温的坐骑就滑落山崖,当时他处于半昏睡状态,身体失衡那一瞬间好歹反应过来,在坐骑坠崖时跳下马,被随从拼命扯住才没有英年早逝。
一路疾驰一路换马,宇文温如此拼命赶路当然有原因,那就是他察觉到危机即将来临,而一切的一切,即源于行军元帅长史崔达拏的突然离开。
“崔公,自那日番禹一别...呵哈...寡人甚是想念,因有一事不明,特地赶来湓口一问。”
宇文温打着哈欠,坐在胡床上,开口向五花大绑的崔达拏提问,对方面色惊恐,但强装镇静:“大王囚禁长史及司马,此举形同谋反,大王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是寡人想问崔公的问题。”宇文温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他称呼崔达拏为“崔公”,本就有戏谑的意思,“寡人不记得有下过命令,让崔公在江州便宜行事。”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崔公不是急着赶回邺城么?为何会中途改变主意,在湓口来了一出鸿门宴?”
“大王,江南战事紧,下官与崔司马奉命调兵东进增援,何来...”
崔达拏还没说完话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有人拿着一条蛇走了进来,那蛇通体碧绿,身有拇指粗细,看上去十分渗人。
“寡人曾经断过一个案子。”宇文温继续说话,可这似乎和方才的问题无关,“某日,有人在竹林旁放牛时暴毙,死状甚是奇怪,似乎死因是恶疾发作,但仵作验尸之后发现此人疑似身中蛇毒而死。”
“然则其尸身上下并无被蛇咬的痕迹,寡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最后还是找到原因了,崔公可知此人的死因为何?”
见着崔达拏没有说话的意思,宇文温笑了笑:“很简单,此人躺在竹林旁大石上小憩,结果被一条名为‘竹叶青’的毒蛇爬入口中...”
冷汗瞬间冒出来,崔达拏大概知道宇文温要说什么,他不敢想下去,但宇文温却依旧说了下去:
“仵作验尸时,将死者开膛破肚,结果发现其心脏为那竹叶青咬中,导致丢了性命,不过在那之前,想来是生不如死。”
“噗通”一声,崔达拏跪地求饶:“大王!大王饶命啊!”
他不是什么坚贞之士,自知受不了严刑拷打,也没有勇气嚼舌自尽以免受辱,所以只能服软求饶,宇文温见状微微一笑,向随从说道:“把这条蛇拿去泡酒。”
“大王!下官不敢喝蛇酒啊!”
“这蛇酒泡好了是要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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