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有的则是默默抹泪,一想着就此告别熟悉的军营,结束两年多以来的军营生活,他们心中惆怅不已。
“哭什么哭什么,大伙都住在巴河...巴东城,左邻右舍的那么近,等到我们休假回家,还不得经常碰面?再说了,大家都是同袍,平日里还得靠你们多照应照应家里,莫要让外人给欺负了!”
“说的对!说的对!大家都是好兄弟,好邻居!”
“别废话了,再来一碗!今日这些酒可都是好酒,管够的!”
“干了,干了这一碗再来一碗!”
此情此景在校场中各处不断上演,虎林军摆酒为退伍士兵们送行,场面十分壮观,光是为了准备酒食便消耗无数,巴州市面贩卖鸡鸭鹅猪的小贩以及农民,以及酒肆食坊的掌柜们都赚得盆满钵满。
虎林军军会餐欢送退伍将士,这消息没有遮掩,巴州州衙不担心消息传到江南,惹来陈军趁机渡江偷袭,一来武昌那好容易重建的水军又完蛋了,二来他们也巴不得这些缩头乌龟出动。
虎林军是在‘花天酒地’,可巴州州兵没有闲着,连同水军戒备森严,就等着陈军来江北送死。
而这场送别会,也让巴州百姓颇为意外,为虎林军主帅宇文温的‘大度
’议论纷纷。
西阳郡公宇文温,招募青壮编练新军,两年多以来历经大小战斗数十场,凭着练三日休一日的操练强度,以及军纪严明、赏罚得当,如今已是闻名山南的强军。
如今的新军已有名号是为“虎林”,而兵力也达到了将近五千余人,有这么一只军纪严明的强军驻扎在西阳城旁,可以让巴州百姓高枕无忧。
只是随着局势变化,虎林军也有了大变动,那就是部分将士‘退伍’,解甲归田。
宇文温招募青壮,应征的青壮基本上都是家境贫寒,家里没有地每日里都是饥一顿饱一顿,许多人之所以从军,就是用命换一口饭吃。
虎林军的待遇很好,虽然操练强度不小但总能管饱,不但餐餐有些肉还能吃到盐,一日三餐不要钱,戎服也包了,每月还有军饷拿,这在许多人眼中就是美差。
历经两年多的战斗,有的人战死沙场,为家人留下优厚抚恤,有的是落下终身残疾,则被西阳郡公安排在其府里做事,或者连同家属收为佃户。
更多的人则是立下战功,最后在巴州分得梦寐以求的土地、房子,娶上媳妇接来家人在巴州定居,而这一情况也使得许多人的想法有了改变。
他们有了自己的土地、房子,能够凭着辛勤耕作养活一家人,曾经遥不可及的白日梦如今化作现实,所以守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便是最迫切的想法。
刀光剑影的战场,开始让一些人心生退意,虽然不敢违抗军法,但心态的变化已经越来越明显,有的人不再闻战而喜,想到家中大腹便便的媳妇,想到白发苍苍的父母,他们的战意渐渐变小了。
巴州大兴水利扑杀钉螺,许多荒滩野地已经可以开垦,只要劳作上数年那就能把生地变成熟田,分得田地的虎林军将士们,有的是家中唯一的支柱,他们害怕自己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家就散了。
若是以往,他们家徒四壁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如今已分得田地,好日子就要开始,要为父母尽孝,要生儿育女延续香火。
如果自己战死沙场,媳妇改嫁,家中父母即便有田耕种,可哪里还有人在跟前尽孝。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虽然不至于出现抗命不战的恶劣情况,但虎林军将领已经注意到一些将士心态的变化,随即重视起来。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虎林军主帅宇文温的想法便是如此,他认为士兵被招募从军没有签卖身契,虎林军不是囚笼,不会让一个兵有进无出:要么战死,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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