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使君?卑职失礼了!”
“刘助教,此为西阳郡公、巴州刺史宇文使君讳温。”
宇文温闻言心中叫苦,而那名中年男子见状也回过神来,躬身行礼:“原来是宇文使君,在下信都刘焯,字士元,方才失礼了。”
“使君,刘士元是太学助教,今日来使邸是与卑职研讨一二。”
“啊...哈哈,两位在讨论什么,如此激烈?本官在隔壁都听到了。”宇文温笑容满面,心里却是无奈至极。
“使君,在下与郑主薄正在讨论辰星应见不见之事。”刘焯答道,“在下曾听郑主薄提起,说宇文使君颇通天文、算术,不知对此有何见解?”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自己精通天文了,啊?!’宇文温心中对郑通咆哮着,犹如无数草泥马奔驰而过,那水星的应见不见他哪里懂是怎么回事。
宇文温正打算认怂,随即发现郑通对着自己做手势,随即精神一振。
“愧不敢当,本官学的是西洋天文,与中原天文略有不同...不过算术倒是颇有心得。”他满是谦虚的表情,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
“西洋?莫非是波斯或者拂菻?”刘焯闻言颇为感兴趣,“不知这两国所用历法,与中原有
何不同?”
“是否有日月视差?可算出岁差多少年一度?”他滔滔不绝的问道,“在下不才,算得岁差约七十五年一度,与祖文远所算四十五年并十一月略有出入。”
“在下认为二十四节气应有‘定日’...”
“西洋诸国是否测日影?在下认为,古书所述‘千里之影差一寸’实为谬论...”
宇文温如同听天书般听着对方发问,什么“日月视差”、“岁差”、“定日”,他根本就听不懂,见着刘焯满怀期待的表情,只觉得满嘴苦涩。
学渣遇见学霸,可再丢脸也得上啊!
宇文温此次来邺城,安排了一个任务给随行的郑通,那就是尽可能招揽人才,尤其精通经史子集的学霸,他要在巴州设立州学,急需学霸坐镇。
结果这位刘焯似乎对历法很精通,这年头精通历法的必定精通天文,然后连带着算术水平都是一流,又是太学助教,想来经史子集的学问不低。
关键是“刘焯”这个人名有些熟,只是宇文温急切间想不起来这位是否留名青史。
方才郑通打手势,意思就是这位乃‘吸引’来的人才,需要宇文温努力争取,所以他如今硬着头皮都得上了,片刻之间他计议已定,随即笑容满面的开口问道:“刘助教所问,并非本官所长,不知刘助教可曾听过观星术?”
“观星术?恕在下直言,夜观星象是为天文基础,莫非西洋天文有独到之处?”
“然也,所谓观星,无非用眼观察群星,而西洋天文,用的却是天文镜。”宇文温说道,未等对方反应过来,继续发问:“刘助教可知千里镜?”
“近日曾听闻,宇文使君献于陛下之物,其中便有千里镜?”
“刘助教所闻确有其事,那千里镜可让人看到数里之外景物,可谓军旅利器,然则与天文镜相比,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这...莫非天文镜能看到万里之外?”
“哈哈,刘助教擅长天文,是否知道土星样貌如何?”
“金木水火土,俱是星光熠熠,何曾看得出样貌如何?”
“可是用了天文镜,便可知土星有光环,如圆环般环绕其身!”
刘焯闻言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却听得宇文温继续说道:“木星,上有大红斑,月,其上满是环形大坑。”
“以天文镜观日,为防阳光灼眼须得用墨色琉璃遮挡,借此可见耀日实为圆形,其上有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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