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的袖子也不知何时卷了上去,他站着,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着。
很安静。
神情是,眼眸是,气息是,连衣衫都未曾飘动过,连发丝都未曾扬起过。
没有滔天的怒气,也没有滚滚的杀意,他身上一切的一切都无比安静,就像无尽暗之中那沉寂了亿万之年的死海一般,没有任何波澜。
****静了,静的吓人,静的谁也不敢动,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敢呼吸。
远处,费奎躬着身,低着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衣袍已经被汗水踏湿,他终于明白老爷子为何昨日会特意赶回来千叮万嘱,他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他是如此,仁德长老又何尝不是。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火德会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告诫自己,让自己千万不要招惹古清风,说如果古清风一旦冲动发怒的话,一定要劝说。
可是怎么劝。
仁德是真不知道怎么劝。
发怒?
古清风发怒了吗?
他没有发怒,眼不红,气不喘,言不惊,语不骇,他从来就没有发怒。
冲动?
古清风看起来冲动吗?他一点也没有冲动,打李铮时没有,
吸纳炎阳灵气时没有,炼化晶石的时候也没有,打出二十部大圆满仙艺的时候没有,纵然方才动手的时候,亦也没有冲动。
他很冷静,比谁都冷静,从一开始就很冷静,
然而,就是这种冷静让仁德长老不敢开口劝说,是的,不敢,他怕,他怕自己一开口,被古清风一巴掌打的七窍出血。
如此之下,他哪里还敢开口劝说?若是敢的话,早在之前就开口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他不敢,所以他一直沉默着。
静。
就这么静着。
当空之中,古清风那双幽暗的眼眸横扫开来,静寂的眼神在每一位执事长老的脸上划过,而后落在高台之上,落在木德长老和广元的身上,二人的脸色瞬间煞白,似如死灰,没有一丝血色,神情无比惊恐,眼睛瞪大,想呼吸,却是越呼吸越窒息。
心在颤,身在抖,止不住。
木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广元也不知道,尤其是触及到古清风那双幽暗的眼眸时,不管是木德还是广元,二人在那一瞬间仿若坠入无尽沉静的深海一样无法呼吸,亦如坠入无尽暗的深渊一样无法挣扎,又如坠入无尽恐怖的地狱陷入无尽的绝望。
颤抖着,害怕着,恐惧着。
颤抖来自肉身,害怕来自内心,而恐惧则来自灵魂。
广元额头布满冷汗,依靠着墙壁,止不住颤抖,噗通一声,再也承受不住此间的恐惧,一瞬间瘫痪在地上。
吓瘫了
彻底吓瘫了
这不禁令场内众人更加感到毛骨悚然,广元好歹是金丹真人啊,拒是嗑丹药嗑出来的金丹,那也是金丹啊,怎么怎么就这么吓瘫了。
古清风没有说话,就这么站着,就这么望着。
对面高台之上,本来就已经够害怕的木德长老,在广元瘫痪在地上后,他更加害怕。
“师师兄?”
或许是太过害怕了,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有些沙哑,木德看向仁德,像似在求救。
仁德神色一变,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看了看古清风,张张嘴,想开口,只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
发现仁德低头沉默,木德又看了看旁边吓瘫的广元,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飞雪,以及地上躺着的那二三十位皮开肉绽,不知是死是活的云霞派执事长老。
木德顿觉天旋地转,脸色愈发难看,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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