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勋在他家中这般行事,自然让他不喜,但人家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师兄,昊儿以后在灵海殿的前途还得仰仗人家照拂,心中不喜归不喜,他却也懒得插手。
对他来说,赵雅也好,赵夜白也罢,都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是死是活跟他没什么关系。
“既是切磋,那便由他们去吧。”许良才说了一声,冲甄雪梅努努嘴,示意她闲事少管。
甄雪梅却是脸色苍白如纸,抓着儿子的胳膊道“昊儿,快去阻止你胡师兄,小雅才刚受伤,不能跟人动手的。”
许昊低着头,轻声道“娘,胡师兄决定的事,我劝阻不了的。”
“人家两个人的事,你插手什么,赶紧回去。”许良才伸手来拉甄雪梅,却被甄雪梅一把甩开。
神色痛苦地望着许昊,甄雪梅焦急道“昊儿,小雅万万不能有事,就当娘求你了,你去劝劝你师兄不行吗?你们毕竟是师兄弟,他应该能听的进去的。”
许昊苦笑摇头“娘,你不知道师兄的性格,他认定的事,除了师傅,谁也劝不了的。”
许良才又来抓甄雪梅的胳膊,恼火道“你这妇人怎么这么喜欢管闲事?人家修武之人切磋切磋不是很正常,偏偏你在这里吵闹不休。”
“你别抓我!”甄雪梅奋力甩开,迈步就要朝院子里行去,“你不去我去!”
“啪!”地一声脆响传出,许良才一巴掌扇在甄雪梅的脸上,咬牙厉喝“愚昧妇人,你非要害的儿子在灵海殿无法立足才开心吗?”
甄雪梅捂着脸颊,痛心地望着许良才,泪如雨下,颤声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许良才沉着脸“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昊儿,将你娘带走!”
甄雪梅咬牙嘶吼“那里面的是你的女儿!”
许良才愤怒的脸庞怔住,许昊怔住,赵夜白也怔住。
三人的目光盯着甄雪梅,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甄雪梅喊出那句话之后,身子一软,摊到在地上,痛哭道“那里面的人,是冬儿啊!”
“你你你胡说什么?”许良才哆嗦着手指着甄雪梅。
甄雪梅双手捂着脸,眼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指缝下流下“左肩处五点粉红梅花胎记,这么多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世上不可能还有一模一样的胎记,更何况,她跟我的五官有几分相似,你们难道都是瞎子吗?”
许良才身形一个踉跄,好似被一柄无形的大锤轰击,脸色瞬间苍白。
许昊也一脸难以置信,呢喃道“她是我那早夭的姐姐?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甄雪梅道“她之前受伤,我替她包扎伤口的时候,见到了那胎记,你们若是不信,问问他好了!”这般说着,伸手指着赵夜白。
许良才和许昊一起看向赵夜白。
赵夜白脸红道“嗯,小雅左肩处确实有胎记,粉色的跟梅花一样。”他还是小时候看到的,长大之后便再没见过了。
“你们不是兄妹?”许良才惊愕不已。
赵夜白道“我们一起长大,但不是亲兄妹,据我娘亲说,我出生没几天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婴儿哭声,打开门便见到了被包在襁褓中的小雅,这件事小雅自己也是知道的。嗯,对了,我出生的那一夜,天降暴雨。”
“你今年多大了?”许良才问道。
“二十整!”
许良才原本苍白的脸色,血色褪尽。
那被他丢在山中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夜,也是天降暴雨!一切都对上了。
更何况如今仔细想来,那孩子的五官面庞,与甄雪梅确实有几分相似,只是之前他们都不曾在意。
“你怎么不早说?”许良才跺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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