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分辨。

    沉默良久，他终于又拿起手机，拨了个从来没有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崔秀珍惊喜的声音：“正勋！”

    宋慧乔看了看他的脸，叹了口气，没说话。他的心情，她是能体会的。这一刻，此前一直藏在心中的那点对崔秀珍的抵触渐渐消散了。

    应该说，那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

    也许很多人眼红她那个位置，可实际上那是一个深坑。

    安正勋低声道：“睡了吗？”

    “还没有呢。”崔秀珍的声音变得一贯的柔软：“之前在看你公司歌手的打榜舞台，我还手机投了票的。现在才刚洗完澡不久呢。”

    安正勋又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早点休息。”

    崔秀珍柔柔地道：“嗯，一会就睡。今天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安正勋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无法开口，只能说道：“没什么，忽然有点想你。快结婚了呢。”

    “嗯。”电话那头的崔秀珍红晕布满了脸颊：“我每天都想你，终于快要到那一天了。”

    安正勋捏紧了手机，半晌才道：“我不是个好丈夫，对不起。”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自己？你也说过的，爱情这东西，对我们太过奢侈。”崔秀珍轻声道：“你我本来就没有爱情，你能在婚前给我打这么个电话，我已经非常满足了，真的。”

    安正勋长长吁了口气，道：“以后我会多抽空给你电话的。嗯，不打扰你休息了，早点睡吧。”

    挂断电话，转头看着宋慧乔明亮的眼神，安正勋轻声道：“我是个人渣，对么？”

    宋慧乔叹了口气，埋首在他怀里，喃喃道：“你原本只是想找一个摆在台面的木偶，可你现在却忘了初衷，反而对木偶心软了。正勋，你是自讨苦吃。”

    短短一晚上，已经有两个女人对自己说过自讨苦吃。安正勋默然摇摇头，没有回答。

    宋慧乔抱着他的纤手紧了紧，轻轻笑了笑：“这样的安正勋，就算是个人渣，我也跟着，不后悔。”

    安正勋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良久，慢慢也露出一丝笑容，自言自语地道：“做爸爸了……安正勋。”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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