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亲生的……”
盛灵渊一顿。
老专家摇着头说:“这主要是受一些戏说的电视剧影响,其实没有史料依据。”
宣玑在旁边听得小腿肚子转筋,他记忆还不太全,死得早,在天魔剑里时,又受困于盛灵渊的视角,所以也说不好陈皇后究竟是不是亲妈。
那是个很高大的女人,总是穿着盛装,浆得很硬,上面有繁复的镶嵌和刺绣,如同盔甲上的铁片,生人勿近。盛灵渊年幼时,她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幼子永远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他站在一米以外说话,从来没有抱过他,甚至不肯摸摸他的头。母子间的日常问候活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二十年如一日,来言去语,标点符号都没变过。
母子两个性格都是又冷又硬,而且后期政见不合也是真的,夺权软禁,他记得盛灵渊确实干过。
但……他也记得盛灵渊对她那又畏惧、又渴望的心。
最后是因为什么走到不可收拾的一步的?
电视里换成了喧闹声,宣玑回过神来,发现盛灵渊不知从哪学来了换台的技能,转到了一个民俗节目,那些锣鼓喧天似乎很合他的心,他就像个怕吵又爱热闹的老人,隔着屏幕观赏别人的红红火火正合适,于是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宣玑心不在焉地走进厨房,检查冰箱“存货”的保质期,冷气扑面而来,他一晃神,依稀记得度陵宫好像也有这么个凉意逼人的地方……是哪里来着?
对了,是陈皇后——那时已经是太后的长明殿。
据说是太后怕热,长明殿下面有个冰窖,殿里总是阴冷阴冷的,泛着不知哪来的陈腐气,像口棺材。
那时天魔剑已经碎了,谁也看不见的宣玑被迫跟在盛灵渊身后,看他面沉似水地直接闯进了长明殿。
“陛下,陛下留步,太后正更衣,不便见……”
“滚!”盛灵渊头也不抬地一拂袖,那老嬷就飞了出去,直接撞在梁柱上。
宣玑很少见他这么粗暴,接着便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帮带刀侍卫跟着他跑了进来,盛灵渊脚下冒出了黑雾,大殿的石砖“喀”一下被他踩碎了:“搜!”
老嬷伏地,大声骂道:“此乃太后寝殿,岂容你们这样无法无天!陛下,你难道要弑亲不成?”
“陛下,寝殿内空无一人。”
“陛下,房没有。”
盛灵渊眉尖蹙起来,宣玑虽然没看明白盛灵渊在找什么,却忽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很微弱,但跟他自己同源,忙说:“下面!是不是在那个冰窖里?”
盛灵渊不知是隐约听见了,还是跟他心有灵犀,宣玑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地砖上:“搜冰殿。”
侍卫倏地一愣,那老嬷声音变了调:“盛潇,你敢!你是什么禽兽?莫非真是那天魔降世,没有心肝吗!”
“我说,搜、冰、殿,”盛灵渊头也不抬地往冰殿入口走去,“很吵,让她闭嘴。”
带刀侍卫一把捂住那老嬷的嘴,手起刀落,抹了她的脖子,这仿佛拉开了长明殿流血的序幕——冰殿里寒意欺人,长明殿里的侍卫全集中在这,组成了人墙,盛灵渊一句“挡路者死”,沉寂的太后寝宫立刻成了修罗场。
直到看清冰殿的陈设,宣玑才知道这原来不是普通的冰窖,里面布置成了灵堂的样子,正中间横着一口棺材,上面悬着灵位——宁王盛唯。
是盛潇同父同母的大哥。
宣玑打了个寒战,陈皇后把长子的棺椁放在了自己寝宫的冰窖里!
偌大一个度陵宫,还有正常人吗?
一个华服的老妇人佝偻着腰,站在棺前,缓缓转过身:“你这是干什么?”
盛灵渊终于把那套一成不变的问候词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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