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一摇,却不是似姜菲那般害怕。他只是想起了邱广寒曾经说过的话。
“我从小就被人当作是妖怪呢……”
是了,你是与旁人不同的,旁人一定会死的,你却总也死不掉——小时候被下过那么多次毒,你都活过来了——不是说没人能伤害你么?可是你若没有死,为什么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半句话也不说地就倒下去了呢?
姜姑娘,你——你是大夫,你告诉我,她……她到底是不是还活着?他竭力平静自己的口气。
我……姜菲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只是见到凌厉这般眼神,只能一跺脚,从身上掏出了金针的小布袋来。
我……我先看看她还有没有反应了。她低声说着,取出一枚金针,扎了扎邱广寒手掌的穴道。
邱广寒一动也不动。
好像不行……姜菲已经滴下汗来。
穴道……或许对她没用。凌厉道。哪里最痛,你就往哪里扎吧。
他心里也几乎不抱什么希望,试想,一个人的心若是已扎破了,她还能感觉到什么痛楚?
可是也许她真的不一样。他不敢想。他刚刚从绝望的井里爬到口上,只能这样用尽全力地支住,不去想再次跌下去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姜菲咬了咬牙,还是拉过了邱广寒的手,细细的针尖向她的指甲缝之中慢慢揉了进去。除了连心的十指,还能有哪里更痛?
她几乎不敢看,凌厉也几乎不敢看。可是姜菲哪里敢往深里扎,邱广寒纤细的手指才刚有点发白,她就动都不敢动了。
你给我。凌厉伸手要去接她手里的金针。
不要……姜菲慌道。我再往里扎一点就是。
你下不了手,给我。凌厉夺过她手中的针来,抑住自己手上的颤抖,将那针尖慢慢地塞入指甲之下,对准了那连心的痛楚之处。然后,咬一咬牙,他闭上眼睛,将手中的金针往前送去。
手掌上,冰凉的触觉。流过他手指的鲜血像是把一切都遮盖了。
可是凌厉抬起头来,看了看姜菲。
瞧见么。他轻声地道。她疼得抓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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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
凌厉把邱广寒抱起来。至少,现在她已经不是一具尸身。可是金针之术对于一个浑身不讲究穴道的邱广寒来说,没有半点作用,所以姜菲对她也无能为力。
你带她去哪里?姜菲急道。她的体质这样怪,都不知谁能救她醒来。
去青龙教。凌厉把邱广寒抱上了小白马。
姜菲一怔。你等等,你去那里干什么?
凌厉蹬上马背。她仍是将死之身,我只能求助于她哥哥了。
向他求助?他,他能救她吗?
青龙心法里,听说有一种厉害的疗伤之技。凌厉答了一句,调转马头又道,小黑马送给你了,有空帮我还给宣也,如果广寒真有不测,那——帮我说声对不住吧。
你等等!姜菲陡然想起不久前才见过邵宣也,料想他总不会走得太远。可惜凌厉并没如她所愿地等等,一纵马便疾驰而去。姜菲一跺脚道,把人家未婚妻弄成这样,对不住就好了么!还要我来说!
但她心下随即一怕。
——邱广寒如果有不测,他会独活么?他自己既然不能再说,自然是叫我说了。
——就算邱广寒没事,可若见自己妹妹被伤至如此,拓跋孤又能放得过凌厉吗?这可真是要出人命的了!
她心下顿急,眼见追不上,拉过小黑马,回身便去寻邵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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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昏昏。这里离安庆好在并不那么远,可是一天一夜下来,小白马还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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