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说,可知道哪些人会制这种药,或是什么地方能弄到这种药?
这——我就不知道。
那你去替我查查。
怎么查?
你现在身份得便,无论怎么查都可以;若不想声张,也可去明月山庄的藏书楼,看看有无记载。
苏扶风嗯了一声。好——只是——藏书楼这种地方,教主自己也能去啊。
我去自然可以,只不过……
苏扶风看见他翻过左手,心中一震,只见那手背上,赫然有数枚深浅不一的红点。
你……难道你……
若非如此,我怎能肯定这毒不是单纯的毒而已。拓跋孤道。普通的毒再是剧烈,也不会似恶疾一般还染给了旁人的。
但你这样……万一你也……
我倒不至有事,只是毒性可能随时扩散,是以此时的调查,我暂时不便去做。
苏扶风愣愣看着他,过了半晌,方才开口,恳切道,拓跋教主,昨日我说你对我姐姐不好——你,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
拓跋孤并无回应,只道,有消息知会我;青龙教其他人若来找你,除了程方愈,跟谁都不要提起此事。
苏扶风点头道,我知道了。却见拓跋孤似乎心念一转,眉心一皱。等等,我突然想到个办法。
什么?苏扶风疑惑。
拓跋孤看着她。只要你肯帮忙。
你说就是。
下午之前,你以苏折羽的身份,跟我带来的每个人都单独传句话,措辞表情你自己琢磨,只是要告知我已中毒这个消息。只告诉这个,不要多。——还是除了程方愈。程方愈,你可以将来龙去脉实情告知。
苏扶风有些不解。你在怀疑你自己的人?
却见拓跋孤不答,她只得点头道,好吧,放心,我帮你就是。
希望本座未曾错饶了你。拓跋孤最后瞥她一眼,回身离去。
屋里,苏折羽已下床来了。
她坐在镜子前,低头,双手捂住自己的前额。
她披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的外衣,如瀑的黑发披散下来,肩膀却在颤抖。
他稍稍走近,咳了一声,苏折羽一惊,倏地站起身来。
你如此迟钝,倘若进来的不是我,你岂非早已被人发现。拓跋孤冷冷地道。
是……苏折羽低着头,捂着脸的双手仍然不敢放开。折羽……知错了。
你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拓跋孤看着她。
不是……苏折羽声若蚊蝇。
不是便把手放下!
苏折羽答应了,却还是犹豫了半晌,才把手慢慢放了下去,头却仍然低垂着,不肯将一丝一毫的脸面给他看到。
拓跋孤朝镜子里看,自己的影子也清晰无遗。病症尚未在他脸上造成什么影响,但他知道这或许只是暂时。
折羽,你看着我。他把右手放到她肩上。可是那便是平日也不敢看他的苏折羽,此刻又怎肯这样抬起头来。
我教你看着我!他不悦起来,大声命令。
苏折羽咬着唇,头略抬起了一些,却又立刻垂下。
不行,主人。她仍然声若蚊蝇。折羽真的……真的……不敢见您……
有什么不敢!拓跋孤的手一把捏起她下巴。你不是说你不在意么?
苏折羽仰着的脸孔上,巨大的红肿正在散发着胀痛。她充盈的泪水便挂了下来,艰难地低语。
我……我不在意,可是却怕主人……
从朦胧的泪眼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说不清要说的话。
直到温润的触觉,攫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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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天气,似阴似晴。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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