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09章 亲疏(第1/2页)  听香美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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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药局奉御乃天子近臣,孟府府第占了开化坊一街半条街,甚是开阔,楼台屋宇轩昂,只是孟枳实醉心医道不理俗务,赵氏是继室,出身和才识欠缺,眼里又只有钱财,孤吝的紧,院落空旷萧疏,连日大雨,枝头树叶七零八落,厅堂里头还是孟明庭母亲在世时的陈设,几案样式陈旧,漆色晦涩,秋深天凉,地台上引囊坐垫却还是夏日的,一色深青暗绿,并没换,清冷的紧。

    孟枳实地台几案前坐着,手里捧一本医册,专心致志,两耳不闻窗外事。

    孟明庭一袭做工精致的黑色襕袍,身姿挺板颀长,卓尔不群站着,下巴微抬,目光仰视,漠然离尘之态。

    赵氏来回走,唠叨了些时,嘴唇焦干,头上乌髻微有松散,不舍得置头面首饰,偏又爱美,簪了一朵黄菊,年四十有余,不擅保养亦不舍得花钱保养,恰是昨日黄花,只没有黄花瘦的楚楚可怜,面皮松弛眼角下垂,喋喋不休,唾沫星子喷一地:“郎君,你可得管一管,不能再由得大郎胡闹,苏家谋害皇嗣一案是天子御口圣断的,他苏家百年富贵,香飘半城,亲友故旧何其多,都缩起来了,大郎出的什么头,这些日子城中有头脸的官员府中走动不停,钱财流水阶花出去,这是要把孟家掏空啊!”

    孟枳实低头看着医册,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郎君!”赵氏恼怒,把孟枳实手里医册抢了扔到一边。

    孟枳实无物可看,无奈抬头:“卜芥,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不。”孟明庭直刺刺道。

    孟枳实点了点头,看向赵氏:“府里钱物是您总管,你支钱支物给他了吗?”

    赵氏噎了一下,悻悻道:“府里是没支出,可是他那西京香料局日进斗金,他是孟家儿郎,香料局的入息也是孟家的。”

    孟枳实看孟明庭。

    “谢秉。”孟明庭挤出两个字。

    听惯他的一字两字语言,赵氏听音揣测之能也不差,一蹦三尺高,食指指到孟明庭眼皮底下:“你胡说,西京香料局就是你的,谢秉只是掌柜,替你做事的,你甭想糊弄我,上月你给甘松买的文房四宝,砚台纸张毛笔都是极好的,一缗钱不止,最稀罕是那块墨锭,颜色黑润,香味浓郁,我拿了出去问人家,人家说那是上等徽墨,一块就十缗钱。”

    孟明庭慢悠悠道:“报。”从袖袋里摸出一张票据。

    “你要找我报账?”赵氏后退,爱财如命,让她掏钱不啻锥心割肉。

    孟枳实悄悄捡起医册,猫着腰闪出厅。

    “孟枳实,你给我回来。”赵氏大喊,撩起裙摆追出去。

    孟枳实只作没听见,脚下生风,须臾工夫不见人影。

    陈郁金由婢子带着过来,厅外看了个周全,目瞪口呆。

    孟明庭走出厅堂,看着庭前,光秃秃的枝丫,他倒像看着郁郁葱葱绿林,闲适恬然。

    陈郁金怔了半晌方凑近前,左右看,婢仆缩着肩膀离得很远,悄声道:“二娘想去教坊看望苏大娘苏三娘。”

    孟明庭不语,抬手掐住一截枯枝,哒一声,枝折,轻轻转动着,齿缝里蹦四个字:“轻重缓急。”

    什么意思?

    陈郁金不明所以,欲要追问,婢子过来,躬身禀报:“夏郎君求见大郎。”

    “见。”孟明庭道,瞥都不瞥陈郁金,回身进厅。

    当真是一个字不肯多说。

    陈郁金乍舌,孟明庭厅中坐定,冷嗖嗖如塑像,俊挺修长的剑眉,流光滟潋的乌眸,姿态傲然,云中皓月波上清莲,可望不可及,不敢惊扰,放轻了脚步离开。

    夏卓唯送来二万金飞钱票据。

    同在长安城中,勉强算得上同行,夏家家底约摸估计得出,这差不多是夏卓唯变卖了所有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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