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没有其他人。”
“抬起头,报上名来。”慕容辞清冷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扫过。
“殿下要你们抬起头,没听见吗?”沈知言呵斥。
六个内侍接连抬起头,目光下垂,不敢看眼前的上位者,一边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边报上自己的名字。
她的目光凝于一处,问“大殿左列第四五六张矮案的文房四宝是谁准备的?”
一个名为胡桃的内侍战战兢兢抖抖道“是奴才……准备的……殿下冤枉呀,奴才没有害人……奴才什么都没做过……”
他突然大喊,满脸都是汗,他身下的宫砖上一滩黄色液体,尿骚味渐渐弥漫开来。
沈知言忍俊不禁,连忙捂嘴止笑,这人居然吓尿了。
“拖出去!”慕容彧冷冽地下令。
“奴才冤枉啊……王爷,殿下,奴才没有杀人……”
胡桃被侍卫拖出去,声嘶力竭的喊声越来越,直至消失。
转眼间同伴被拖出去,极有可能去见阎罗王,剩下的五个内侍光想想就觉得四肢发软、全身冰冻,对死亡的恐惧令他们剧烈地颤抖起来,面如死灰。
慕容辞又问“你们准备好之后,最后一个离开大殿的是谁?”
五个内侍面面相觑,四个内侍纷纷指向一人,“是他。”
被指的内侍名为勇子,她微微一笑,问道“你是最后一个离开?”
沈知言莫名其妙,殿下为什么笑得这么诡异?
慕容彧似笑非笑,殿下找到了。
“回殿下的话,奴才是最后一人离开。”
勇子冷静地回话,不紧不慢,不惊不慌,淡定从容,无论周遭是狂风暴雨还是泰山崩塌,他自岿然不动。
从六个内侍进来开始,她就注意到他。与其余五人不同的是,他冷静得出奇,令人侧目。
“你之前是在哪里当差?”慕容辞徐徐地问,他从容,她也从容,看谁的耐心比较足。
“奴才三年前在荣妃的寝宫当差。”他如实回答。
即使他不回答,或者谎,太子殿下都有办法查到。宫人的调配在内侍局都有记档,一查便知。
她陡然厉声呵斥“!你为什么谋害范孝文?”
沈知言一脸懵逼,凶手是他?殿下这么快就推断出凶手?依据是什么?
他一向自诩验尸断案如神,举国再没有比他厉害的断案之人。却没想到,殿下竟有这般奇才。
她的突然发难怒喝,使得勇子身子一颤,尔后他辩驳道“奴才没有谋害任何人,奴才冤枉。”
“王爷,谋杀范大学士嫡长子范孝文,该当何罪?依律如何判处?”慕容辞转目看向慕容彧。
“依律当斩。内侍以下犯上,谋害范孝文手段阴毒残忍,理当凌迟处死。”慕容彧的声音如同圣旨,一锤定音。
“倘若杀人凶手拒不认罪呢?”
“罪加一等,株连亲眷家属,诛三族。”
沈知言恍然大悟,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是要逼凶手认罪。
果不其然,勇子听见“诛三族”,身子一抖,目光一颤,面色如黄昏暮色般暗下来,如死灰般死寂沉沉。
而其他四人听见这话,也是面如土色,深深地垂头,担心被怀疑。
慕容辞义正词严道“知言,范孝文被杀一案可以具结了,凶手勇子凌迟处死,诛……”
“殿下,奴才认罪。”勇子悲愤地大喊,“是奴才把虞美人花粉洒在范孝文的矮案……”
“虞美人花粉你从何处得来的?你跟范孝文无冤无仇,为什么谋害他?”她继续喝问。
“奴才认罪,恳求殿下法外开恩,不要株连奴才的家人。”他焦虑地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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